个发病时能钳制住你的组员。”
姚志远抹了一把眼泪,“队长爷爷,这不能够吧,单独为我调岗,这对其他同志是不公平的。”
“有啥不公平?无论做什么工,还不都是在为建设社会主义的添砖加瓦而出力?给你调个岗位又不是不用你做活,只是考虑到老弱病残你现在占了弱跟病,组织觉得你现在不适合原岗位罢了。”
秋日的阳光甚是毒辣,眼见着正午将至,日头越来越大,李有才抹了一把虚汗道:“你腿还没好利量呢,别给热的再溃脓了,赶紧进屋吧。”
农家的大门一般不会落锁。
因为家里头始终都有着人。
搀扶着姚志远从车板上下来,李有才将姚家大门一推,却发现姚家大门从里面被锁的死死的。
连续将门拍的啪啪作响,大概半分钟后,才听里面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来了来了,是谁啊?”
俏丽明媚的女声传入耳畔,姚志远大声道:“芳芳,是我,你大哥我回来啦!”
“有啊,咋能没有?”葛红梅对这个称呼自己为大姐的农村娃娃甚是有好感,她今年都快奔四了,没想到还能遇见嘴这么甜的小伙子,所以才会一直为他答疑解惑,“但厂里都是大锅饭,当天吃什么不是由咱决定,而是由厨师决定的。且不说供应细粮的天数用一只手来数都绰绰有余,即使当天供应细粮了,逮着供应馒头米饭的时候倒还能够打包回家,要是逮着供应面条疙瘩汤那一类?呵,隔不了半小时就变成糊糊了。我家老爷子是个挑嘴的,才不吃那东西呢!”
前方的葛大河轻咳一声,“我那是年轻时候吃伤了,不是挑嘴。”
葛红梅咧嘴笑了笑,“对,您最艰苦朴素了。”
“再打趣你老子,小心下次小涛来了,我在他面前拿拐杖敲你。”
“我才不信,您就知道吓唬我。”
……
瞧着眼前这一老一少间的互动行为。
不知怎的,姚志远眼睛忽然有些泛酸。
他也想他爹了!虽然他爹老不正经又总爱吓他骂他,但他爹是真的爱他。
不像这里……
“远娃子!”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道乡音浓重的中年女声。
转头朝来人看去,姚志远的脑中几乎是在瞬间便出现了这个人的记忆信息,因而在对方来到他当头的时候,他的神色未变,不咸不淡道:“姑。”
姚敏敏歪头朝李有才看去。
不是都说远娃子疯了吗?怎么她看起来觉着跟先前没有什么差别?难不成大队长也学坏啦,先前是跟她娘联合起来一起骗她的?
然而李有才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她一下子打消了这个怀疑。
只见对方眸色惊讶,神色激动的快步行至姚志远轮椅旁,“远娃子你好了?认出我来了吗?”
姚志远点头:“队长爷爷。”
“好好好。”李有才连说了三个好字,“我就知道善恶终有报,你这一辈子做尽了好事,咋可能老天爷那么不长眼,把坏事都施加在你的身上呢。”
姚志远牵牵嘴角没有言语。
侧旁的姚敏敏同样牵了牵嘴角。
这就是个屁话!善恶终有报简直是在哄傻子呢!
她看她娘年轻时候是个恶媳妇,老了之后是个恶婆婆,可她娘这一辈子就算不能说是一帆风顺,也一直是活得舒舒畅畅、没有受过什么太大的苦以及委屈。
反倒是她这小侄子……
“远娃子,你身体好点没?”
姚志远本正在与李有才寒暄,闻言,将目光对向这张笑容殷切的中年女人脸,“好多了,谢谢姑的关心。”
“能跟姑单独聊两句不?姑有事想跟你说。”
一听这话,姚志远还没回答,李有才先不同意了,“你们俩足有半年没见了吧,你有啥悄悄话要跟远娃子单独说的?我看没这个必要吧。”
姚敏敏无奈,“叔,你这是把我当成嘴里头能喷□□的乌贼了呢,我就说两句话而已,用得着这么防着我吗?”
李有才呵呵一笑,“什么乌贼啊,叔是看着你长大的,哪能不了解你的为人。”
你可是深得你娘单传,要比乌贼要‘有毒’多了!
虽是这样想的,但是姑姑想跟甥侄说话,万没有他这个外人不同意的道理。
将目光转向姚志远,他背着姚敏敏使了好几个眼色给对方,哪想这孩子是个视力不好的,最终仍回答道:“单独聊……可以,你觉得那边那个树荫下面行不?”
地点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绝对会让她在人前陷入尴尬的内容千万不能被这些人给听到了。
顺着姚志远的手指朝他所指方向瞅了一眼,姚敏敏当即同意。
攀上轮椅后背,将这四轮子新奇物推到树荫下后,她站在了姚志远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