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香姨自认为知道柳女官在看谁,慈祥道:“妙常,还不快过来。”
妙常顶着众人的眼光,头皮发麻,一步步向前走去。
可接下来出乎香姨的意料,只见柳女官挥挥手淡然道:“还有妙常前面的女孩,我看她很有灵气,也一起过来吧。”
女孩们此时绷不住面皮,开始窃窃私语,咬碎了银牙。
妙常就罢了,清菡是凭什么?
清菡惊喜抬起头,她差点以为自己没戏了。
女孩们见清菡喜极而泣的样子,愈发的堵心。
妙常也露出笑来,若是真的只有她,清菡定会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妙常不想这样。
柳女官收了人后,就将两人带到自己的小院住着,不与旁人接触。
在扬花戏班里,柳女官一直享受着最好的待遇。香姨本想多留她些时日,但她急着回宫复命,竟是立刻要走。
香姨匆忙间把此间情况赘述,又包了数封银子一起送与陈娘,足够保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一切终究准备妥当。
几人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踏上了行程。
吴滩边城的官兵们将会护送她们一路到顺天府城的驿站中,驿站处自有顺天府城派下接洽的人。
她们就这样一程又一程的走着,在一片银装素裹包围的中,柳女官带着她们到了后宫一处偏僻的小院。
现在是冬天了。
吴滩边城距离宫中路途遥远,等到几人到的时候,其他同批的歌舞姬们早就安然进入了教坊。
柳女官本完成差事,可全身而退,但她为结下善缘,便对妙常和清菡事必躬亲。
含霜将一切看在眼中,冷眼旁观。
妙常和清菡安顿好了后,柳女官便将几人聚集,讲些宫中的事情。
柳女官轻松道:“两位姑娘这几日适应的如何?”
清菡率先搭话,眼睛晶晶发亮,“这里很好,真的。”
这几日,清菡每天早上醒来,看着头顶的紫纱帐幔,还是会有不真实感,晚上做梦都会偷偷笑醒。
屋子虽小,每件东西无不精致小巧,用处精妙,叫她大开眼界,生出许多雄心壮志来。
妙常倒是淡定,她自小记事,从前在颜府中的种种隐隐约约记得些,如此便淡然许多。
柳女官端起茶杯,湮灭嘴角一丝不屑的笑,暗想到‘这苗子的底再好,不好好收拾教导,也是废了。’
“你们初进宫来,我便将所知道的告知,定不会有所隐瞒。”
清菡和妙常均是感激的点点头。
柳女官突然神情肃穆,双手交叠放于额前,起身鞠躬来行了一礼,妙常和清菡被唬了一跳,赶忙站了起来。
只见她行完礼后,开口对两人道:“当今圣上在位九年,是先皇嫡子,顺应天命登基,为人温和公正,是很好的一位主子,如今尚未大婚。”
此时站在清菡身后的小丫头打断:“尚未大婚?那便是后位空悬了。”
这丫头名叫四儿,是陈娘买给清菡当下人的。
柳女官本兴致正浓,被人打断,脸耷拉下来,菩萨容变为罗刹面,很是威严。
她一摔茶杯,冽言道:“谁准你妄议圣上了?不要命了?”
清菡面带急色,伸出手在四儿后腰处一掐,四儿吃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丫头买来还不懂规矩,我可从来没这么教过她呀。”清菡慌乱解释道。
妙常叹了口气,垂下头来。
清菡师姐仍是一如既往。
四儿没想到这一句话就能要人命,吓得两股战战,涕泗横流,煞是狼狈。
柳女官安慰地拍拍起清菡的手,温和道:“你可得好好管教她,莫要惹事。这次就算了。”
四儿听到这话如临大赦,口中连连保证,站起身后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柳女官很快神色如常,继续道:“宫中太后娘娘安康健在,凤印便始终在太后娘娘手中保管。”
妙常和清菡齐齐点头。
柳女官话锋一转,“太后年事已高,便将后宫中事交给贤妃娘娘和丽妃娘娘共同打理。”
柳女官正色道:“接下来我说的便是重中之重了。”
妙常打起精神来,知道柳女官接下来说的才是与她们切身相关的。
柳女官道:“我要说的便是这皇城中的六局二十四司。”
“六局是管理内廷最重要的管理机构,几是所有后宫中人都分属六局,六局中一局分管四司,分别为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