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常身怀有孕本是喜事,但她有娠期间, 大端朝灾难频繁, 今日台州地龙翻身, 明日通州飓风过镇, 闹的人心惶惶。
幸得朝廷应对及时, 百姓们虽心里紧张, 但还算有应对之策。
妥曜也被这些事困扰,忙的见不到人。
丽妃自从上次与妙常闲聊后, 常得空前来,与妙常打发时间。
“周大人是不是快回了大长公主府?”妙常呷了口茶。
“谢娘娘关心, 家父现下平安,臣妾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妙常道:“最近不平稳,皇上着急用人, 周大人回来也歇不了什么。”
丽妃冷哼一声,埋怨道:“大臣们都忙着, 可不像有的人身为皇亲国戚,心眼都在往后躲活计上,只想在府里跟妾室偷欢。”
妙常稍想一下,“是安亲王?”
丽妃像竹筒倒豆子,“娘娘不知,安亲王有一极宠的侍妾, 身怀有孕, 金贵的不得了, 周侧妃连见也不得。”
周侧妃是安亲王府中侧妃, 管着王府后院,也是丽妃同家的姐妹。
丽妃打开了话匣子,对着妙常连番地埋怨。
“……不知道是什么天仙?不陪着就不行了。”
妙常听得发笑。
此时两人还不知道,那侍妾是老熟人。
谢婧婳头一胎怀的凶险,年岁也有些大了,安亲王自然看眼珠子地盯得紧。
不出意外,妥星心神不属,又办错差事,得了一通呵斥。
这次与以往不痛不痒的训诫不同,皇上动了大气,差一点在朝中废了安亲王。
妙常把后宫看得如同铁桶,手段严厉,重罚重判,不让烦扰琐事打搅妥曜。
妥曜那日情绪不稳,妙常脑子里总是怕他出事,又怕给他压力,倒让自己消瘦不少,下巴尖尖,愈发显得肚皮尖鼓,触目惊心。
后宫中嫔妃日日没事干,眼睛都放在妙常的孩子上。
妙常看着显怀后,比寻常大了不少的肚子,为平后宫纷议,干脆将自己怀有双生子的事通晓于众。
不管旁人怎么说,妙常早就习惯成为众人言论焦点,也没人敢在她面前嚼舌根。
双生子在前朝是不祥之兆,但在大端是没有这个说法的。
妙常的私库又丰盈不少。
妙常拍拍微凸的小腹,笑言道:“你们倒是能替母妃赚银子。”
话一出口,凤宸宫中人皆是笑了。
“娘娘,庆福宫来人了。”
妙常神情一凝。
她居然没有察觉到。
送礼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能来的都来了,庆福宫的人竟是最后来的。
不知道谢太后怎么想的,明明是喜事,反而姗姗来迟。
“娘娘,要不要见一见?”春华小心问。
“快请进来吧。”
妙常打起精神应对。
庆福宫来人,却不是青染姑姑,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宫女。一身青装,只是三等宫女的服饰。
妙常心下微沉。
来人第一次见妙常,明显紧张,话说不太利索,人也胆怯,眼神四处乱飘。
妙常见着有些不喜。
待她怯弱地说完来意后,妙常身后的几个大宫女脸色都说不上好。
“太后娘娘的心意,本宫感激不尽,经书本宫抄完后,会派人送去。春华,赏。”
春华笑得勉强,“妹妹跟我来。”
那宫女本以为会挨一顿骂,没想到还能得赏,千恩万谢地走了。
人走了,妙常拿起那几本书,随手翻开几页,叹了口气。
“娘娘怀着双胎本就辛苦,经书什么时候抄不可以,为何非要娘娘现在……”
妙常摇摇头。
太后这是对她不满了。
妙常自嘲笑道:“太后今日所为,怕是许多人喜闻乐见的。”
怀了双胎,赏赐没有多少,反倒要抄抄静心安神的经书。
妙常所担心的不是太后今日所做,而是这背后的含义。
太后总不会平白无故地表达不满。这对她来说没有好处。
太后娘娘绝不是冲动的人。
“去把油灯拿过来。”妙常拿起桌边的毛笔。
“娘娘,您真的要亲手抄?”
妙常沉着看向映月。
映月跺跺脚,不甘心地回身取了油灯。
妙常静下心来,开始抄太后送来的经书。
妙常抄了半个月有余,终于抄完了所有。
“含霜,你帮本宫将抄好的经文送过去,快点回来,膳房今天要送玉白莲藕汤,你一惯爱喝,本宫给你留着。”
含霜笑着应了。
含霜办事一向稳重,妙常放心她出去打交道。
过了一会儿,映月捧了盘点心,看着妙常,欲言又止。
妙常好奇道:“怎么了?”
“娘娘,含霜姐姐现在还没回来。”
妙常有些焦急,“这都大半个时辰了?”
庆福宫离凤宸宫距离不算远,送几本经书而已,早就该回来了。
“娘娘,您也别急,我们再等等。”
不得不说,含霜是妙常的软肋。
“你派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青染姑姑。”
要是能找到青染,她也许会将庆福宫中的消息告诉妙常。
妙常再没心情吃糕点,分刻煎熬。
可是一个时辰了,含霜还是没有回来。
过一会儿,映月小跑到妙常身边,“娘娘,青染姑姑让您别担心,含霜姐姐迟早能回来,好好休息。”
青染这是让妙常装傻的意思。
含霜的确是被人刁难了,但性命无碍。
有人就是要妙常沉不住气。
但妙常决不能看含霜受苦,坐视不理。
就算含霜囫囵个回来了,留下什么身体上的遗憾,妙常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要是含霜出了什么事,她也绝不再容忍太后娘娘。
妙常叫人梳妆打扮,打算亲上庆福宫。
映月急得额头冒汗,“娘娘,你这样上门去,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
为了个小小宫女,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受不住地上门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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