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住。
不能让她对谢家说些有的没的……
“那过两天,朕在过来看你,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
妥曜破天荒地执起谢妃的手,轻拍以示安抚。
“皇上,在这深宫里,臣妾有个愿望。”
妥曜脚步一顿。
“承欢,你出来。”
只见欢贵人从后方徐徐而出。
妥曜袍袖震荡,“谢妃,你这是何意?”
“皇上就别走了吧,否则臣妾明日还有何颜面?算是臣妾求您。”
妥曜深深看她一眼,“谢妃,你可知道后果。”
谢婧婳泪如雨下,“臣妾知道。”
这荒唐的一切,是她用过往换来的。
这点情分没有了,从此以后,她与后宫其它妃嫔再也没有分别。
或许早就没有区别了。
妥曜看了承欢一眼,承欢忙低下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谢婧婳呆立原地,看着两人远走的身影,看着妥曜不回头的背影,心中绞痛。
也好,妥曜心想。
这么多年,他也累了。
对于他来说,两人早已结局。
可对谢婧婳来说不是这样,她仍缅怀于过去,却只能面对凋零惨淡的当下……
如今给她一个解脱,不要总抱着过去不放,说不定她还会放过自己两分。
这一段,他未尽心,她不坚定,根本就不该开始。
承欢头重脚轻地进了含光苑。
宫人候在一旁,伺候她梳洗。
等到一切结束,引领宫女将她带到房间内。
房内黑漆漆的,隐约间有一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
承欢的腿立即软了。
房内熏香袅袅,直逼人心肺,她的脑袋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承欢心中有些奇怪,她为这一天早就做好准备,怎么会如此困倦?
可是困意越来越重,床上的男人也将她拉在身边……
后来的事情,承欢就记不清了。
第二日醒来,承欢的腰腿有些酸痛。
皇上早就不在了。
承欢强压住心内娇羞,独自一人回了华藻宫。
“娘娘,欢贵人回来了。丽妃紧跟着尚宫局后面送的赏赐,谢妃更不用说了,欢贵人本就是她宫里的人,刘昭仪的赏赐刚到,那咱们……”映月试探说道。
妙常拍拍自己的脸颊,“欢贵人升位分了没?”
映月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道:“并无。”
妙常彻底将心放回肚子里,将手中玉钗啪的一下扔回首饰盒,“赏赐不用送了。”
“娘娘,这样是不是太过打眼了?”映月有些担忧。
妙常嗤的一笑,“本宫可是宠妃,总该比别人特殊点儿才是,否则他真的以为本宫不会生气。”
映月噤声,贵嫔娘娘与皇上间的私事,就不是她可置喙的。
侍寝过后,后宫的目光聚集在承欢身上不到一天,就又消失了。
皇上去了揽月阁用晚膳,别地小国送来的奇异珍品,又是让元贵嫔先行挑选。
终究还是那一位高高在上,一骑绝尘。
“娘娘,皇上还在外面等着你呢,茶水都添了三回了。”映月难免忐忑。
妙常眼波一转,“让他等着。”
说罢,妙常又扶了扶鬓边垂流的步摇。
她含笑着望向镜中满目春华的女子,揽镜自照许久,妙常才勉踏玉步,慢悠悠地去了外间。
珠帘哗啦啦的作响。
妥曜一抬头,就见美人揽帘嗔怪,顾盼风流。
妥曜的眸色骤然加深。
他的喉结滚动,“常儿,过来。”
妙常轻抚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缓缓走到妥曜身边。
妥曜将自己大掌盖住她的,“夫人颜色不减,反倒更添韵味。”
“不过,朕本以为会看到梨花带雨的美景。”
妙常笑意加深,“怎么,现在不怕妾哭了?”
妥曜低头不语。
许是他恶趣味,若是妙常因此流泪,他心底反而会有一种诡异的喟叹。
这便不能与他人所说了。
“你一向聪明。”妥曜突然道。
妙常看向他,“可妾的心眼儿最小。”
“那就放出一批人去。”妥曜轻描淡写道。
妙常茫然,“皇上为何对妾这么好?”
妥曜看进她眼里,“朕上辈子欠你的。”
妙常低头半响,旋即开口,“妾不知道皇上欠在哪里,所以也不知该弥补几何,那您就永远也还不清。”
“那就欠你生生世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