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劝劝他,多生两个皇子来。”
谢太后听说他要走,赶忙将冬衣手炉拿了出来。
妥星见了,趁谢太后不在意,溜之大吉。
“本王年轻火力壮,不拿这些了,就先走了。”
谢太后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哭笑不得。
妥星来的时候,元怀帝正在批阅奏折。
“臣弟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怀帝见他到来,露出抹笑容,“你来了,快快入座。”
妥星见他一切如常,心中暗暗打鼓。
他是越来越看不清皇兄了。
按照皇兄的性子,应该狠狠罚他一次才是。
元怀帝将妥星惴惴的表情看在眼里,内心毫无波动。
他像是真的与妥星话家常,妥星的茶一杯杯的续,下腹愈发的涨,口里却越来越渴。
妥星终是在元怀帝又一次提起某一幅仕女丹青时承受不住,苦哈哈的说,“皇兄,臣弟知错了,求您给个痛快的。”
元怀帝老神在在地放下手中朱批,似是不经意间问,“周家怎么你了?”
妥星内心一凛。
同样的理由在母后那里好用,但在皇兄这里只怕说不过去。
妥星一咬牙,“皇兄,臣只是气不过,贤妃姐姐受了丽妃娘娘的气,所以臣弟才会……”
元怀帝神色不明,良久后开口,“你倒是老实。”
妥星看不出他脸色,心中忐忑不安,“皇兄,臣弟认罚,您给个痛快的吧。”
元怀帝微微一笑,“认罚?认哪个罚?是认私连后宫嫔妃的罪过?还是宫中放肆的罪过?”
“朕听说你在太明宫夸下海口,说一切有你全权负责,那些纨绔子弟才敢如此放肆,没想到你的一句话,能使这些世家子挺身而出,蔑视皇威,竟如此有威信。”
妥星额角浸出冷汗来,急忙解释,“皇兄,您知道,臣弟从未如此想过。”
妥星眼中带着几分受伤,元怀帝不为所动。
“臣弟有罪,请皇上责罚。”
元怀帝并未否认,嗯了一声。
妥星登时心凉不已。
“这两个月便在王府里安稳待着,那些蔑视皇威的人,便由宗族亲自上门,每人当众十五大板,不得有异。”
妥星目呲欲裂,不可置信道:“皇兄!”
这是将他的脸面往地底下踩。
“请皇兄网开一面,臣弟愿承担一切罪名。”
“至于那些被带回去的歌姬们,每一位都有御赐贵妾的身份,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顶风作案。”
御赐贵妾……
这些世家子怕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随手,竟给自家带了个祖宗回来。
打骂不得,休弃不得,但贵妾却可随时离家,正妻不在可行管家之权,所生之子有继承之权,若身体有恙,太医院中人时时待命,进行彻查……
妥星想起如此桩桩件件,眼前一黑。
元怀帝轻描淡写的一道旨意,便毁了他在京中多年经营。
妥星痛苦地闭上双眼。
从此以后,没人能看得起他。
他会成为旁人随意糊弄的闲散王爷,永远没有实权。
一瞬间,妥星心灰意冷。
元怀帝看够了妥星面如死灰的样子,再次开口说道:“母后千秋之宴将至,你有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妥星暗自咬牙,“皇兄请讲。”
“北夷战败,会送先皇后之子入京为质,这件事为兄交给你来办。”元怀帝轻描淡写道。
妥星猛地抬头,“皇兄当真?”
元怀帝斜了他一眼。
妥星天上地下不过瞬间,忙跪下回答道:“臣领旨谢恩。”
“朕追查多年的沙匪潜逃至北夷,不想被北夷皇子私自扣押,去年又有北夷军士冬日骚扰我国边境,大端早有防备,大败而归,答应朝贡我大端五年,并送先皇后之子进宫为质。”元怀帝嘴角挂上冷笑,眼露几分狰狞。
这位前世的虎狼之人,今生便提前打个照面吧。
他们两人,定要好好较量较量。
妥星听他提起沙匪,不由想到曾经元怀帝当朝斩将之事。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却被皇上铁血镇压,又下了道文臣进谏皆无罪的旨意,多年来严守克己,行言必果。尽数做到,堵住悠悠之口,手腕齐下,让人胆寒。
从那时起,皇兄便愈来愈高深莫测了。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