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轻易可得的?
为何会在自己的锦袋中?
妙常晚上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脑瓜来,满身疲惫却瞪大眼睛睡不着。
月例是年公公发的,可为什么年公公会给自己特别的月例呢?
但听姐妹们的形容,他一向铁面无私的,那几个如此精美的小东西,怕是只有六局中的尚宫们才有吧。
难道是有人要自己做什么?
妙常思绪愈加纷杂,困意也渐渐袭上脑子。
妙常眼睛微微阖了阖,将自己蜷成了个团,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她好似做了个梦。
梦里她走过一个石子路,石子咯脚,她便去旁边歇息,刚坐下一会儿,那些石子儿就像成了精,刷地一下立了起来,只见它们活泼地蹦蹦跳跳,排着队跳进妙常手中。
妙常定睛一看,这些石子儿们全成了雪花白银,争先恐后地翻进来。
等石子儿们蹦完了,天下又下起了大雨,妙常又想要去躲雨,但雨滴落在地上摔成六瓣,滑到脚边一看竟是六颗金豆豆。
天上地下都是金豆豆。
妙常是笑着醒的。
芙芷此时催促,“你可醒了,快起床,今天徐娘子来,要是迟到了,没你好果子吃。”
妙常一个激灵,赶紧翻身下床。
她可不要被徐娘子惩罚。
芙芷和妙常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鸾歌室,好歹徐娘子还没来。
两人松了口气,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不多时,徐娘子从门外跨步进来。
她甫一出现,在场的姑娘们不觉挺直了脊背。
徐娘子虽说年长,但仍是风韵犹存,一身无领的轻纱竹叶裙,露出修长的脖颈,并无其他装饰,却被她穿的格外娉婷。
妙常扫过她裙角的竹叶,眼神不自觉暗了暗。
徐娘子淡然道:“姑娘们,今天咱们来学个新曲子。”
有些胆大儿的便发问,“新曲子?是有贵人要来?”
徐娘子仍是绷着脸,“王爷听说教坊新进了人,便让咱准备次宴会来看看,只有表现好的才能被选中,成为宴会里的角儿。”
众人闻言皆大喜。
旁边的姑娘见妙常一脸茫然,好心解释:“王爷是皇上胞弟,很受太后和皇上的宠爱。”
她左右看看,又凑近妙常耳边轻声道:“他长得也很俊俏,如同天上神王,对咱们歌姬也是温柔小意,大家都盼着他来呢。”
说罢,她脸颊绯红,憧憬之意不言而喻。
妙常见她容貌实是出挑,神态又怯弱纯净,格外有股风流□□在,好奇问道:“姐姐叫什么名字?”
妙常一问,这姑娘更是害羞,垂下头说,“莫叫姐姐,叫我小宛就好。”
说罢,小宛顿了顿,又强调道:“是去女的宛。”
歌姬们是没有什么正经名姓的,大多以花花草草,玉、红、春等等为名,叫小宛的倒是少见。
小宛两字出口,就自有一种娇怯羞柔,便是江南女子殷勤小意的温婉。
于是,妙常便问了出来。
哪曾想到,这一问,竟是捅了马蜂窝。
小宛听妙常发问,便咿呀一叫,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羞的连脖根子都红了。
妙常急忙道:“可是我越矩了?抱歉,姐姐。”
小宛看她误会,急得跺脚,却笨嘴拙舌难以解释,脸便愈发红了。
这时候,前面的歌姬听到两人说话,终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回头打趣道:“微细生怜则为小,轻柔委曲则为宛,于是便为小宛、小宛……这可是王爷取的名字。”
小宛听闻此话便如雨打娇花,浑身抖的厉害,想来是又羞又气。
妙常怕她生恼,赶紧转移话头,“我叫妙常,很高兴认识你。”
小宛瞪了前面的歌姬一眼,细弱地开口道:“以后有什么事帮忙随时叫我。”
前面的歌姬并不生气,接话笑道:“我叫云琦,没事可以来找我玩。”
妙常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教坊里的人都为了王爷的宴会勤加准备,妙常来得晚,并不想争抢风头,是以并不热忱。
但小宛很是认真,日夜用功,妙常见她每次上课时候眼睛黑的发亮,心神集中的样子分外迷人。
看来,她对王爷真的很上心。
过了几个月,便有另一件事情吸引了妙常的注意。
皇上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