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公主会听臣的话么?那会儿公主对臣的态度,不对着干,已是对臣的恩典了。”
“听你这无奈的口气,是我不识好歹了。”临川丝毫不为周道务这一通抱怨生气,反倒笑了出来,“谁让你总做些招人厌的事?我不跟你对着干,还要找谁的不痛快?”
“公主认为臣招人厌?”周道务终于抬眼看临川,眼神委屈得像是真被她的话给伤着了。
临川一时情急,想说些话安慰周道务,但他目光灼灼,倒让她无所适从起来,都不敢去看他了。她的心思全乱了,只能侧过身,一个劲儿地绞着自己的裙子:“我没说你招人厌,不是那个意思。”
“公主刚才都说了,臣听得很清楚。”周道务很失落的样子。
临川急得起身反驳道:“我没说你招人厌,我想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
临川说得匆匆忙忙,周道务却听得安安定定。瞧着他那开始变幻的眼波,临川心里更是没了分寸,却也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不应该在这会儿说的话,这下是彻底栽了。
临川板起脸,怒火冲天地瞪着周道务:“你又坑我。”
“臣是把公主从水沟里拉出来的人。”
过去临川总以为钱归我那涎着脸笑的样子最讨厌,如今她却觉得是周道务这一板一眼,做出一副老实人的样子最可恶。她抬手就想打他,可他依旧那样无辜地望着她,她哪里还下得去手。
临川气得直跺脚:“我是大唐公主!”
“我是公主的臣子。”
“那你就要听我的话。”
“唯公主之命是从。”周道务说得那样真诚,无比郑重,以至于令亭外的阳光都显得格外明媚,像是对他这一声誓言的见证。
临川不知道周道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他忽然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也就彻底化去了她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临川看着周道务,他低着头,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些,就好像他刚才说那句话时的样子:“你要记住刚才说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违背了对我的承诺……”
周道务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临川身上,温柔且坚定,“只要公主愿意,臣会一生追随公主,万死不悔。”
这是临川听过最动听的话,也是她见过最令她心动的画面。她好像看见了钱归我,他还是那么讨人厌,又让她那么喜欢,在他面前,她并不稀罕当什么公主,可又希望他真的能够成为保护她、陪伴她一生一世的勇士。
临川忽然想起一件事,她先前逃出宫,就是因为听说太宗皇帝要给他指婚,而据说驸马的人选就叫周道务。
“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禀告公主。”周道务道。
“你说。”
“公主私自离宫,是陛下钦点,命臣出去寻找公主的。陛下的意思是,原本就有意请公主下嫁,如果臣能够将公主找回来,择日就颁布圣谕,令公主与臣成亲。臣以为,公主出逃或许跟这件事有关,所以臣才没有立刻将公主带回长安,却没想到中间还发生了那么多事。如今臣有一问,想问公主。”周道务有些迟疑。
“你问。”
“公主可愿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