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那石复阳呢?”韦澜声音不觉打颤。
“我们搜遍了整个地下室和诊所,没有发现石复阳的踪影。”
“什么?”韦澜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别尖叫。”小易赶紧摆手,道:“据向偈推测,石复阳应该还活着,可能被关在某个地方,所以向偈去找石复阳,他让我替他向你说告别。”
轰的一声韦澜不觉又坐回椅子上,大脑中一片空白,向偈独自离开了。“他连亲口对我说一句告别都不行吗?这也要假手于人?他是怕我缠着他不放?”想着,韦澜的眼眶红得像是打了鸡血,泪雾涌现。
“他什么时候走的?”
小易没有发现韦澜异样的神色,道:“昨天就走了,我昨天有事就没来得及找你。我的话传完了,也该走了。”临出门前小易向卧室的方向又瞧了一眼,门依然紧闭,里面的人没有出来。
算了,来日方长,只要世上有游兰真这么个女人,就不怕她逃脱。
韦澜恍若未闻,甚至没有发觉小易离开,她忽然感到自己受了伤害。她原以为凭自己和向偈的关系,就算向偈不喜欢自己,但至少也是朋友吧,或者是他说的兄妹关系,他要离开也应告诉一声才对,可是他却不声不响地走了。
其实,她与向偈的关系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好。
“他走了?”卧室的门吱地一响,游兰真突然出现在韦澜身后。
韦澜回过神,道:“走了,他托易警官向我告别,在他的心里完全没有我的存在,就连告别也不愿意亲口与我说。”
“可是,他连托别人向我告别都没有,我是不是比你更惨?”
韦澜一怔,仔细回味游兰真这句话,如果向偈心中完全没自己,他没必要托人向自己告别。“也许他不想见我。”
“可能是见不如不见。”
“我就在这里等他,他愿意见我就来。”
“如果你是抱着这种守株待兔的想法,那你永远不会见到向偈,男人与女人不同,女人越逼他紧,他才会爱上女人。”
韦澜心绪烦乱,撑着伞走出院子,她与游兰真的性格不同,游兰真勇往直前,只要爱上一个男人,不管那个男人是否有妻子或是女朋友,死缠烂打,谓曰痴情。可是她爱上一个男人,只要那个男人快乐,哪怕他娶别的女人,成全他的幸福就是成全自己。
雨急风骤,即使撑着伞,韦澜的衣衫还是被淋得透湿,凉鞋里挤满了水,走起路上滑溜溜的,脚趾往前冲。
湿漉漉的山道台阶上出现两名男子的身影,他们凝视韦澜下山的背影,雨水往他们身上灌,又沿着面颊滑下雨帘,仿佛是两个雨人。
“其实这么好的姑娘,你不要错过了,毕竟时间都过去88年,你再世为人,根本就不是石中流,你是向偈,你是可以与她在一起的。”
“但一切对我来讲是在昨天。”
小易叹了一口气,道:“昨天也是过去,告别过去,迎接未来与新生活,这才是新中国人才应该做的事。”
“新中国人?”
“是,新社会,新中国人。”
向偈咀嚼着这几个字,这是闻所未闻的新词,他才醒来一年,又接受了几个月康复疗养,对这个新时代知道的还是不够多。
可是他又是个在感情上习惯从一而终的人,接受一段新感情让他倍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