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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连经常做一个梦,梦中他的师父彤霖女仙总是对他微笑。
他喜欢她的笑容。
见不到师父的笑容,他觉得自己活不下去。
如果可以让师父重新微笑,他觉得他可以用生命去换,对,魂飞魄散也可以,灰飞烟灭也可以。
他可以为师父做所有的事情,只要她开心。
可是她不开心。
因为师父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却不喜欢师父。
龙族的首领澄壁和彤霖女仙是一对,这本是九天众仙默认的事情,可是澄壁却对彤霖说,他喜欢桑阙。
不就是一个生长在大山里的土坷垃吗?凭着吸收天地日月精华而生就一副好皮囊,说是凤神也不过是下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一众杂妖们胡乱称呼,一个等级高一点的妖而已,怎么比得过出身高贵的九天仙子。
他费劲心机,终究做下毒局,使得澄壁的妹妹澄莹惨死十万大山,龙凤两神族大战自此拉开序幕。
本以为澄壁在九天的帮助下,会与桑阙结下灭族之仇,不料半路杀出佑涯,他的戏法被拆穿,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
魔族大军入侵十万大山,深渊之中,满眼望去,全是黑雾的暗影。
黑血蝙蝠盘旋在深渊的上空,将本就能显出一线的阳光遮蔽,暗无天日。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魔族和妖族站在深渊的两边,一边是黑压压的雾影,像诡异的恐怖片场景,一边是一群衣着光鲜的青年男女,唯一年龄大一些的就是佑涯和宁妤了。
但是这两个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像是局外人一样,默默地看着前方。
“多年不见,”风吹着佑涯的长发,“你还是这么有手段,平白地招来这么多妖界的精英为你卖命,看来你没有当上圣女,真是摩由逻族的损失。”
宁妤的脸抽动了一下,她看着深渊对面余连身后的两个人影,忽然伸手挽了一下头发,“那就是我姐姐和我没见过面的姐夫了,大祭司,当年你在盛典之中吃醉酒,与我姐姐春宵一度,才有了后来的种种,大祭司此时是否甚是唏嘘?”
佑涯将视线从深渊对面收回,看向宁妤,“论幻术,你排第二,论诡计,再没人敢在你面前排第一了,宁妤,织影走了在这么多年,期间,你过的好吗?”
宁妤的嘴唇微微颤抖,是啊,她当年为了当圣女可谓使尽了招数,却没想到败在自己姐姐手下,她不服,她利用幻术将佑涯和织影骗到一起,她知道自己已然和圣女无缘,但也要出口气,但是,第二天,她听到了什么?
织影抖得像寒风中树上的最后一片枯叶,“对不起,佑涯大祭司是喜欢你的,阿妤,是姐姐不好,是姐姐的错,佑涯喝醉了,他不是有心的。”
她当时向后退了几步,坐到床边,她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情爱,她只想当圣女,她只想被众人敬仰,穿着白纱的裙子,坐在洒满鲜花的高轿里,高傲地接受族人的欢呼。
她接近佑涯是为了当圣女,因为佑涯是摩由逻族最古老的大祭司,她只想好好表现而已,她的心从来没有往别的方向走过。
她向佑涯看去,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切真相,他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他明白了她的想法,她用幻术勾引他,但是和他上床的却是织影。
她以为织影会难堪,会难过,会自责,会有乱箭穿心的感觉,就像她失去圣女的位子一样的感受。
她猜对了。
但是她后悔了。
她的姐姐织影在刚刚成为圣女的第二天便失去了踪迹,而大祭司佑涯则独身返回了十万大山。
她亲手毁了最爱自己的两个人。
赎罪,是她往后的日子里唯一的工作。
……
宁妤定了定神,淡淡道:“还好吧,一直到在找我姐姐,现在终于找到了,我想,你应该比我还要开心,但是,遗憾的是她已经嫁人了。”
佑涯微笑,“你开心就好。”
宁妤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插进自己的手心中,虽然很痛,但却比不了心痛的万分之一。
……
凉时站在深渊边上,手中握着,建木树心,翠绿的光芒从她手指缝中泄露而出。
既然建木树不能烧,那就只能交换了,众人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可以在余连将魔女彤霖放出来之前将他打败,这样还是可以保众生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