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得像面条。
路上有个坡,下台阶的时候,丁晨夕的头突然一晕,咕噜噜的滚了下去,骨头差点儿摔散架。
“嗤,好痛啊……”
手肘膝盖多处擦伤,丁晨夕齿牙咧嘴,脸色苍白,额上布满了虚汗。
没人伸出援手,丁晨夕半响才艰难的站起来,俯身摸摸膝盖,满手都是血。
真倒霉!
她拿出湿巾擦了擦,朝不远处的香格里拉大酒店走去。
丁晨夕进电梯之前接到了孟祁岳的电话,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走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到?”
“马上进电梯了!”丁晨夕满腹委屈,顿时红了眼眶。
“动作快点儿!”他不悦的催促她。
“是!”
电梯直上20楼,门一开,孟祁岳就在外面,目光落在丁晨夕手中的丝绒盒上,唇角有了笑意:“是这个吗?”
“嗯!”
掌心蓦地一空,孟祁岳拿过丝绒盒急不可待的走了,甚至没拿正眼看丁晨夕。
电梯门缓缓关上,把丁晨夕的眼泪关在了门内。
她的膝盖还在流血,擦伤的手臂火辣辣的痛。
可这些孟祁岳都没有看到。
他的目光只在看到丝绒盒时亮了一下。
丁晨夕想起一句很伤感的话:“替她人做嫁衣!”
也许并不贴切,但很适合她此时的心境。
耳钉很漂亮,挑的时候,她已经喜欢上了,可再喜欢,也不是给她的东西,高贵典雅的陆霏霏才最适合钻石耳钉。
如果她戴钻石耳钉出去,别人恐怕都会以为她戴的锆石,不值钱。
身份地位跃不过去的鸿沟,只有陆霏霏才配得上孟祁岳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不配。
从香格里拉大酒店出来,丁晨夕去附近的药店买了几张创可贴和一瓶酒精,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坐公交车回学校。
孟祁岳打开丝绒盒,看到了那对丁晨夕精心挑选的耳钉。
白金做成的玫瑰型底座,缀了一颗晶莹的钻石,设计独具匠心,美轮美奂。
他满意的把盒子收入西装口袋,打了一下响指,小提琴手立刻演奏出婉转浪漫的音乐。
香格里拉大酒店的总统套房此刻已是花的海洋,数千朵玫瑰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祁岳,你这是干什么?”陆霏霏被孟祁岳蒙上了眼睛,怯怯的紧跟他的脚步,两人交握的手已被汗透。
眼睛虽然看不见,可陆霏霏已经闻到了玫瑰花的芬芳,心弦一动,唇角挂着甜蜜的微笑。
“嘘!”孟祁岳拉着陆霏霏走进总统套房,然后关上了灯,让蜡烛的光把房间照亮。
“霏霏,生日快乐!”孟祁岳拉开蒙着陆霏霏眼睛的领带,捧起一把花瓣,洒在了她的头顶。
“哇……”
陆霏霏不敢置信的捂着嘴,那么多的花,那么美的芭比蛋糕,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转身抱紧孟祁岳,晶莹的泪花洒落他的胸膛:“祁岳,谢谢,谢谢你……”
难掩激动之情,陆霏霏奉上双唇,吻上孟祁岳的脸,语言已经不足以表达她的感动,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霏霏的眼泪不仅仅因为感动,更因为多年前自己的自私,差一点,她就永远的失去了他。
当陆霏霏的唇即将落在自己嘴上时,孟祁岳适时捧住她的脸,拭去那些晶莹泪花。
“怎么又哭了?”
孟祁岳的声音温柔到了骨子里。
“我以为……你不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
同时,她也以为,他不再珍视她,所以才会忘记她的生日。
并不一定要过生日,她想要的,只是被珍视的感觉,被孟祁岳珍视的幸福。
“怎么会?”孟祁岳唇角噙着温和的微笑,说出了多年前就说过的那句话:“我可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我不能不记得你的生日,霏霏,生日快乐,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你的生日,我都会记得!”
“祁岳,谢谢!”
“我和你之间,还需要谢谢这种客套的词汇吗?”
“当然不需要!”
陆霏霏想吻孟祁岳的嘴唇,可他却总是躲避,给这完美的夜晚增添了几分遗憾。
但她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可以重归于好,一切都会很自然的发生。
曾经最爱的女人就在怀中,孟祁岳的大脑想的却是那个将“交易”挂在嘴边的女人。
他和她之间,难道只有交易吗?
思及此,孟祁岳的心情烦躁起来,连陆霏霏说了什么也没听清。
不知不觉,丁晨夕的身影已经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就连面对陆霏霏,心里也泛不起波澜。
虽然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丁晨夕接近他只是想得到他的帮助报仇,但依然不能减轻她在他心中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