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多年前的一笔黑账,那是他的地位还没有这么高,便联合户部蒋大仁做了一笔黑账,卖官鬻爵,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发觉。他以为此时已经销声匿迹,谁知却有这个纰漏,若是捅到老皇帝耳朵里
面去,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咳咳咳”沈嘉良清清喉咙,定眼看着沈如诗,背在身后的手却止不住地打颤,“那笔账目的具体消息,你可知道?”
沈如诗见沈嘉良面色实在绷的紧,微微眯起眼睛。
“如诗怎么敢掺和这些事情,不过是给父亲提个醒,三叔父那边如诗可就不知道了,若是父亲担心,不妨去问问他。他今日不知道从哪里听了风声,闹着要去找母亲,谁知道见了母亲又发了哪门子疯。”
沈嘉良摆摆手,带着从上至下的灰袄一起动,眼里的光芒已是有些涣散,“先不要说此事了,你三叔父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寒风吹动窗棂,发出清脆的声响,雪雁倒影映在湖面上,如同亭台楼阁露出的一角。
沈府的松树上面挂着前些日子残留的雨雪,白蒙蒙的一片,寒风吹打而过,积雪便要融化一些,顺着松树不停地往下滴着,淹没地上的寒草。
府上一片肃杀,仔细一听,却是没有一点嘈杂的动静,却显得一片荒凉与落败。如同男子额头间填上的几道皱纹。
沈如诗面色凝重,第一次见沈嘉良这样愁苦,披着雪白的斗篷在屋外等了他半柱香的时辰,见男人面色阴沉地出来了,急忙上前跑了几步。
“父亲,怎么样,三叔父可有威胁你?”
沈嘉良摇了摇头,目光冰冷射向身后,又挪回来看着那棵结冰的松树,上面的冰尖宛如扎在他的身上。
“可真是一块地头痞,早知如此,我当时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进府上。”
男人眉头紧锁,苍老的手背上暴跳而起的青筋要将他整个人勒住。胸腔里面被怒火充斥,节节攀升,冰冷的凉亭里面,脸上却是火红的一片。
“父亲,三叔父好歹是您的亲兄弟,是不会害您的。”
沈如诗微微仰头看着沈嘉良,此话确实说得格外轻,一双雪亮的眸子像是冰雪融化而成,又积攒着天地间的精华星辰。
沈嘉良脚下一只驮着食物的白蚁爬过,他想也不想狠狠碾死,脸上没有半分慈悲,“亲兄弟明算账,我又把柄被他抓在手里,眼下只能替他将此事料理好了。真是个蠢货,净给我找麻烦。”
沈如诗原本想要动口说什么,仔细想来,沈春山这次可是真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沈嘉良表面上虽然对他妥协,却是绝不会饶过他,更不会留这么大的祸患在自己身边。
女子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父亲,女儿知道了,女儿定会缄口不言,替父亲守好秘密,若是敢泄露半个字,父亲将我逐出丞相府便可。”
“你懂事便好。”沈嘉良听罢并未多言,微微点头,将自己的灰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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