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鬼?刚才面对记者,阮糖糖没大注意,再次听到这个称呼从他口中说出,嘴角的笑容缓缓敛下,浑身鸡皮疙瘩都忍不住冒出来。
虽然人前确实要装一下,可是两人一直针尖对麦芒的状态陡然变得亲昵,她又不是演员,实在难以消受。
可是,她消受不了也得消受,因为等会儿这个称呼还会从男人口中提及多次,当然这是后话。
聂东也不曾忽略站在女孩身边高大英俊的男人,或许更应该说他让人无法忽视。
从徐家出来后,他入职阮氏,迅速登上总经理宝座,本来让人很不赞同,只有老董事长鼎力支持,却在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内带领阮氏屡创佳绩,成为继老董事长之后,阮氏又一个难得的顶梁柱。
如今看着这个年轻人的样貌,和他的能力,才明白阮老董事长为什么要让他入赘阮家。
只是这样有能力的男人会全心全意给阮家办事吗?能力越强,野心就越大,而站在她身旁的女孩,年纪轻轻,未必能降服得住他。
徐司起对上他审视的眼神,目光微凉,带着一丝警告。
聂东到底是个人精,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意思,心里再看看担忧也是别人的事,便一笑而过。
打完了招呼,工作人员过来领着阮糖糖去了休息室。
阮糖糖坐着休息了一阵,将手包打开取出被她这折叠成小方块的稿子,开始默读。
参加晚会的名流陆续抵达酒店,阮糖糖在休息,徐司起就要负责招待。
这些人多是一个圈子,对徐家那点事熟得很,自然也对阮家这位姑爷、阮总经理也算了解。
“徐总,真是一表人才,和阮小姐般配极了……诶!怎么不见阮小姐?”一名富商夸了几句,问到今天晚会的主角。
众人也好奇这位新晋的阮家家主,好几人出声应和,询问阮糖糖在哪。
徐司起轻笑,如春风拂面般:“我太太有些累了,在休息室休息,等宾客到齐了,晚会开始就会出来。”
众人见他眉目如画,眸中更是缱绻含情,虽然不知对那位大小姐是真情还是假意,但拥有这么一副好皮囊,便是假的也让女人忍不住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阮小姐确实辛苦,年纪轻轻就要筹备这么大的晚会,我那不懂事的儿子还在外面给我惹是生非。”富商也笑着半是夸赞半是调侃。
他们来参加晚会或许有点做慈善的心思,但更多的是想和阮氏攀上点交情。毕竟阮氏才是A市的龙头老大,跟着它,就算吃不到肉喝点汤也是难得的。
还沉浸在紧张氛围,将稿子上的四百来字背得几乎可以倒着来一遍的阮糖糖童靴丝毫不知外面已经把她夸出了花。
徐司起与众人寒暄得差不多,正要去找她时,听到有人说‘徐夫人到了‘,身形微顿。
他最近这几天注意力多放在阮糖糖身上,差点忘了阮家举办的慈善晚会,作为A市的第二把交椅徐家徐夫人自然也会来。
若说徐司起对这个人仇恨至极,徐夫人刘慧染也好不到哪去,这些年她所有的苦楚都来自这个男人和他已经死去的母亲。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放在两人身上却是行不通,尤其他们所处的圈子,即便心里恨不得把对方杀了再鞭尸,表面还要笑着,端着一副亲如母子的样子给外人看。
刘慧染打扮得简单,却丝毫不影响其多年来养尊处优积淀下来的华贵气质,她缓缓走到跟前,莞尔一笑:“徐总好久不见。”
徐司起笑容敛下,神色平淡:“刘夫人好久不见,身体可好?”
听到‘刘夫人’三个字,刘慧染神色微变,大多数人都称呼她徐夫人,他这分明是挑衅,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个身份。
“还算不错,却比不得徐总年轻身强体健,怎么不见阮小姐?”
“我太太正在休息,”徐司起回答时,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找她,恕不奉陪,刘夫人。”
男人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直接越过她离开,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刘慧染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凛凛恨不得化作刀刃,不过是个攀附女人上位的狗东西,也敢在她面前叫嚣。
徐司起走到休息室门口,按了下门铃。
阮糖糖听到门铃叮咚声,估摸着是来催她的。她连忙放下稿子,穿好高跟鞋,拿起搁在一旁的手包走过去打开门。
“快要开始了。”男人瞅着她说。
她点点头:“好,走吧!”
徐司起看着她盘起来的乌发中插着一只莹润的兰花白玉簪,至纯的黑中添了一点耀眼的白,纯真而魅惑。
阮糖糖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走到门口时伸手挽住他的手,尽量把表面功夫做到位。
男人垂眸落在她白皙的手上,她的纤细衬托出他的强大,积压在心里的不悦被她的举动遣散了不少。
按照自己的设定,三年后她在一次酒会上对男主一见倾心,奈何求而不得,看着男主与自己的堂姐在一起,怀恨在心想尽办法报复堂姐。
但是这是一篇甜宠文,男主是牛.逼轰轰,可以说是无所不能的大神,女主也是白富美且智硬,所以女配叶知梦常常偷鸡不成蚀把米。
当然现在,男女主还没见面,女配也不认识男主,仅凭初次见面的印象来看,她还是一朵清纯不做作的小白花。
叶知梦一见到她,就挽着她的手亲密得好似亲姐妹似的,一脸心疼地瞅着她:“糖糖,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我本来想看你的,但我爸妈说你家里有事,让我别给你添麻烦。”
阮糖糖正纠结着要不要抽出自己的手,毕竟她们还不熟,她不大习惯,可这样又有点不礼貌。
“阮爷爷他……唉!”她叹了口气:“你不要太伤心,我会陪着你的。”
阮糖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这些话好像是安慰她的,可是听到耳朵里怎么就那么怪呢!
“没,我过得挺好的。”她说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
叶知梦自然以为她是好面子硬撑着,其实她也很不想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大得很,而且喜怒不定,一言不合就会翻脸,让人下不来台,有时候甚至完全不把别人当人看。
可是爸妈非要她来,还说阮糖糖现在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正需要人关心的时候。毕竟B市真正的头号名媛就是阮家这位大小姐,阮老爷子一过世,他名下的财产都会交由她。
所以,她与阮糖糖交好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们叶家真正拿得出手的是大伯的叶氏,她的父母只是在叶氏工作而已。但真要比起来,叶氏比阮氏差得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叶知梦心里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管这人脾气多不好,都是她需要好好巴结的对象。如果两人关系好了,她高兴了把自己带到那些名流圈里,那样她就能遇到上流人士,说不定还能嫁入豪门。
她越发努力地装着一脸沉痛地宽慰着她:“糖糖,你只是个女孩子,别太逞强了。难过就哭出来,或者跟我说说,别憋在心里,唯一的亲人过世了,这种悲痛我是能理解的。”
阮糖糖扶额:“……”
她很想对她说:你哪只眼睛瞅见我逞强了,而且我不想哭,也无话跟你说,再说了你爸妈都活得好好的,怎么体会到我失去唯一的亲人有多悲痛。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叶知梦难得沉默了会儿,脑子飞快地转动想要找个好点的话题。
不知道是自己的设定有问题,这姑娘忒不对胃口。阮糖糖悠然喝了口茶,看她就像看表演似的,一阵一阵儿的,也不知道以原主的暴脾气怎么和她相处得下去的。
“对了!”叶知梦突然想到什么,话题陡转:“许晖联系不上你,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你们怎么样了,不会又要同他分手吧!”
许晖,阮糖糖开始从记忆里搜寻这个人,不得不说原主真不是只好鸟,脾气不好也就算了,同时脚踩几只船,跟不少男人搞暧昧,可谓是万叶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当然叶知梦所提的许晖也是其中之一。
不管她和徐司起的婚姻是真是假,在这段婚姻存续期间,她的三观是绝对不能容忍自己是出轨的一方。
阮糖糖敷衍地嗯了声,看来她得抽个时间把原主之前的烂桃花解决一下。
果然,叶知梦心里半是鄙夷半是羡慕,阮家大小姐不管做得多出格都是让众人想要攀附的名媛,而她只能规规矩矩地落个好名声,这个世界真心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