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交情是不错。可是这不意味着世子就可以在王爷的亲事上指手画脚,甚至于仗着往日交情,罔顾王爷意愿,强硬要求逸安王娶谁。
论身份,世子没资格。
论交情,世子更不该。
如果世子敢这么做。那么,世子同逸安王的交情,怕是也到头了。
王爷身份在那里摆着,纵然是国公爷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世子,他能守住这份交情的前提,一是有心,二是,他守住了本分。从来不会仗着往日情分,对王爷肆意妄为。
而裴玉儿这要求,简直是不知所谓,甚至是愚不可及。
裴戎听了,盯着裴玉儿看了一会儿,开口,“好啊,如果你这么想,我也可以成全你。”
闻言,刘凛眉心跳了跳。
裴玉儿眼眸睁大,眼里满是狂喜,“哥,你说真的吗?”喜到声音都有些不稳。
裴戎点头,看着裴玉儿无比欢喜的表情,不紧不慢道,“真的!所以,你就去准备一下吧!我一会儿就送你去王府。”
裴玉儿听言,愣住,神色不定,一会儿送她去王府?这,这什么意思。
“逸安王明日就要远赴战场了,在他临走之际。看你不顾后果,不惧他是战胜,还是战败;无畏他是否会受伤,是否会丧命;依然义无反顾的在这个时候选择进入王府,选择做他的王妃。我想,逸安王一定会感动。而这也是你证明自己心意最好的方式,比只写一份信更有说服力,也更能打动他。如此,待他归来,你的王妃之位定然没有谁可以撼动。”
裴戎说的有条不紊,似句句有理,裴玉儿听到却是神色不定,感觉他完全在扯屁。
没名没分的怎么能入逸安王府,这怎么可以?还有……战败?受伤?丧命?
这些字眼,裴玉儿只是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的,更遑论去冒险承受。
向逸安王表达心意,这想法她有,所以她才不顾羞耻心的写了这封心。可是,像裴戎说的那种,那样极端的方式去表明自己,她从来没想过。
“哥,我纵然想,可是这也太不符规矩了,所以……”话没说完,被厉声打断。
“既然没胆子同他共担危难。那么,就不要奢望着去享受他的那份富贵。裴玉儿,世上没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妄想一生富贵荣华,却又一点不想付出,你想的太美。”
“哥,我没那么想……”
“随你怎么想,反正都不重要,因为逸安王根本不需要。他艰难时不需要你陪,他的荣华也不需要你共享。所以,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把喜欢他挂在嘴上。不然,就算我什么都不做,这京城也再难容下你。”
“哥!”
“出去!”
两个字又沉又重,透着厌弃,落下!砸的裴玉儿脸色一白,红着眼圈狼狈离开。
看着裴玉儿跑出的背影,裴戎脸色阴沉。
曾经那个天真无邪可爱绵软的妹妹,随着岁月,也已变了一副模样,也变成了这满腹算计,贪图荣华之人。
如果真有心,在他上战场之际,又怎么还能笑的那么欢喜。
如果真有心,有种就豁出去一次看看!就如……
就如颜璃!
在江老太遭遇危险时,她做的很不要脸。但,也很豁得出去。
突然的对比,突然的认识。裴戎嘴巴紧抿,转身走进内室,他也被气糊涂了。
看裴戎走进去,刘凛松了口气。果然,世子虽然很多时候看着都不靠谱。可是,脑子却总是分外的清楚。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极少犯糊涂。
大智若愚,这几个字说不定说的就是世子。所以,他跟着的也是个英明的主子。只是,看清这一点的太少。
翌日
逸王生辰,皇上大早就派人送了不少赏赐过来。而百官也想也随同祝贺,却均被王府拒了。
边境不稳,王爷整装待发,无意过生辰,一切都免了。
不过,所有人都拒了,裴戎自然是例外。
“刀剑无眼,战场凶险,这个护身符你带着保平安。”裴戎将一个护身符递给四爷,说道,“之前我祖父每次带兵上战场,我祖母都会去给他求个平安符回来,还是很灵验的。”
四爷听了,伸手接过,“你费心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说着,顿了顿,看着四爷问,“颜璃呢?你马上要上战场了,今日又缝你生辰,她有没有什么表示?”
四爷静默了一下,摇头,“没有。”
裴戎听了撇嘴,“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真是不知道哪里就入了你的眼了?”
是呀!哪里就入了眼呢?
“或许就是因为她太气人了吧!”
裴戎听了,抬眸直直盯着四爷。
四爷眉头挑了挑,“怎么了?盯着我做甚?”
裴戎摇头,“没什么!”说完,起身,“你忙吧!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
裴戎大步离开,四爷垂眸,看着手里的平安符眸色起起伏伏。
裴戎走出王府,脚步停下,转头望望!
【或许是她太气人了吧!】
四爷,你说这话时,都已经带着一丝宠溺了,你知道吗?
只是这宠溺,是不经意外泄?还是……有意想让他知道的呢?
四爷与他的交情是真,这点裴戎从不怀疑。不过……
善于隐忍,城府极深,惯于算计,性情乖戾,又惯于掠夺!对于四爷的性情,裴戎也从来清楚。
虽然有些话四爷没有明摆说透。但,对于他和颜璃的赐婚,还有颜璃这准世子的头衔,四爷心里应该是相当不满意的。而今天表现的尤其直白!
宠溺?!
在将要远赴边境之时,将这一情绪直白的外泄于他,相当于是直白的警告了。
直白的警告他,对颜璃,他逸安王已然上心了。那么,就算是他和颜璃有这一纸赐婚在,他们也绝对无缘。
颜璃不会成为他的世子妃,而他,最好认清这一点。
貌似温和,其实最是阴狠。
好似君子,实则最是卑劣。
对四爷,他的祖父曾这样评断。而对此,裴戎认同。
四爷秉性冷恶,裴戎从来清楚。也因此,这么一个人就对颜璃上了心。之前,他不能理解,总是感到稀奇。儿现在,隐隐有些明白了。
想着,裴戎转身离开。
四爷的王妃,除了四爷自己之外,没人能做主。
他不喜欢的,绝对不会将就。
他喜欢的,谁也别想占有!
绝不委屈自己,又极度霸道,这就是四爷。
元通站在门口,看裴戎离开,不由往左右望了望,心里想着……
某个丫头或许在王府门口踌躇着,虽嘴上不说,可还是会在王爷生辰时来送寿礼的。
元通心里这样想着。然,看着空荡荡的街道,无语,果然还是他想的太多了。
记得武安曾说,当初在离开蕲河的时候,在与江老太分别时,他还能明显感到颜璃有一丝不舍。而现在轮到主子了……什么也没有。
别说不舍了,她连一句再会都没有。
颜璃这丫头,有时候感觉她也是有良心的。可有的时候,却又觉得她完全不是人,铁石心肠又无情无义。
一个丫头性格这样……这这不是折腾人吗?
折腾的主子都开始热脸贴冷屁股了。
不管各自心里怎么想。第二天,逸安王率兵出京,为守护大越安定出征,百官相送,百姓相送,而颜璃至始至终未见踪影!
四爷骑在马上,视线扫过人群,默念几句清心咒,策马离开。
颜家
听着外面动静,看看正给颜尘读故事的颜璃,余嬷嬷欲言又止,等到颜璃故事读完,余嬷嬷忍不住开口,轻声道,“小姐,王爷今日去边境,您不去送送他吗?”
颜璃摇头,整理好手里的书,递给余嬷嬷,淡淡道,“收起来吧!”
余嬷嬷接过书,再看颜璃平淡的表情,无声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内室。
颜璃抬步走出,走到院里,抬首望北方,眸色悠远沉长。送,就不送了!京城长街,她等着迎他回来。
望他平安去,平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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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名,会改回来的,会改回来的!哭瞎,好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