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进来。
邵逸道:“我师弟在这。”
下仆便表示明白,将给顾九准备的洗漱用具拿到了这边。
邵逸便到院子里练剑去了。
等邵逸练完回来洗漱,见顾九顶着一头乱毛坐在床上揪着被子打瞌睡,他感觉积存在体内的愤怒暴躁又在翻腾了,忍了两下,邵逸走到床边,揪着顾九耳朵,提高了音量:“顾九!起床了!”
顾九一惊,捂着耳朵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自家师兄。
“嗤……”邵逸看着他这模样,跟受惊的猫儿一样,居然觉得有点好笑,他也确实没忍住。
顾九立即指着他,一脸惊奇:“师、师兄……”他居然在笑,这么多天,顾九还以为邵逸不会笑呢!
邵逸笑完之后又立即板着脸,拍开他的手指,面无表情的,“快起来。”
顾九握住自己的手指,慢吞吞下床。
笑起来多好看啊,怎么就要那么凶呢……
今天早上顾九的头发也是看不过眼的邵逸给他梳的,洗漱过后,方北冥伸着懒腰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下仆来报,将军请他们去前面用早膳。
到了饭厅,董秀英看到穿着灰衣道服的小道童,像昨日一样,眼神顿了顿。
顾九被董秀英看得茫然,眼神疑惑地询问对方。
董秀英回神,似感慨地笑了下,请三人落座。
吃过饭,这才说起了正事。
董秀英请方北冥过来,是想请他弄清楚乱葬岗附近是不是真有鬼魂作祟,因为它们有伤害行人的企图,所以不能不管,再就是,想确定那匹雾中白马是不是她的白雪,若是,希望能将白雪的灵魂带回来,与她相见。
方北冥问了下起雾的时间,从中推断出了些规律,“浓雾与白马,都是每隔七日,从当日起,至次日的第七个阴时,渐次出现的。”
天干地支,天干十个,分五阴五阳;地支十二,分六阴六阳,其中丑、卯、巳、未、酉、亥,为阴时。
七在玄门中,是个很特殊的数字,它代表着日月与五星,所以玄门人不管炼符还是开坛做大型的法事之类的,皆以七日为一期。
而六阴不够七这一数,便以第一个“七”开头的第一天,从第一个阴时往下数,数到第七个阴时,浓雾与白马就会出现。比如第一个遇到浓雾与白马的人,是丑时遇到的,那第二个理应在第二个七日从卯时开始数的第七个阴时遇到,也就是次日的卯时。这样依次往下推,每隔七日一个阴时轮一次。
七七一个定数,顾九默默跟着算了算,第一个遇到浓雾与白马的,是夜间赶路,在丑时遇到的,此事也是从他口中传出,第二个是在巳时,第三个也是此事中目前最后一个遇到的,是在未时。算上中间的卯时,那么浓雾与白马已经出现过四次了。
如此有规律,还以七为数,涉及阴魂与阴时,顾九觉得这件事很可能不是巧合,背后像是有玄门中人的影子。
三人从将军府出来,准备去乱葬岗看看。
董秀英派了马车,顾九爬上马车跟着摇了一会儿,心口发闷,觉得比走路没好多少。
方北冥看着小徒弟惨白的脸色,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颗黑色药丸让他用水服下,拍了拍他的背:“你身体这么弱不行啊,明天起,跟着你师兄练剑吧,以后不管是杀鬼还是和同行打架,都用得着。”
顾九就小心翼翼地看向邵逸,“那便麻烦师兄了。”
邵逸靠着窗户看着外面,闻言头也不回,语气硬邦邦地嗯了一声。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从军营外围经过,前方出现一条岔路,车夫是当年跟在董秀英身边退下来的老兵,他道:“当年,就是从这条路,白雪一身刀伤,全身的血,跑进军营倒地后,声音都没发出一声就死去了,它是憋着最后一口气,把董将军给驮回营地的。”
那一幕,老兵至今想起还觉得酸楚,白雪即便死亡,眼睛也是睁开的,它看着自己昏迷重伤的主人,眼里全是牵挂。战马虽不是人,但作为骑兵来说,它们是生死相托,比战友更亲密的伙伴。
王大才魂都快吓没了,跳下去将王小蝶救出来,然后王小蝶终于肯说了。原来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最开始也说要娶她,最后却发现对方是成过亲的,即使这样,王小蝶还往后退了一步,说只要对方履行承诺愿意娶她,她作妾也行的,但那男人却反悔了,伤心欲绝之下,王小蝶就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王大才气愤之下去打听那男的,才发现对方是隔壁村郝地主家的独子郝元洲,家里良田几百亩,镇上还有几个铺子,在这附近来说算是很有钱的,王大才完全不能把对方怎样。他忍气吞声地,劝王小蝶忘记对方,趁着她与对方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给她找个好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但王小蝶哪怕差点死掉,被救回来后一样闹着要嫁给对方,还是作妾。王大才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怎么都劝说不听,王大才怕女儿再寻死,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