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
“你——”章千艳发怒不得,一口气憋在胸臆间,硬是压了下去,“这武训遗书事关重大,我需要好好想想,还望王爷能宽限两日。”
夜殇笑容不及眼底,“本王厌极了在体内作恶的蛊虫,一点也不想多受这苦多时,半日。”
章千艳张张嘴想说什么,可能是想到自己的儿子,到底还是忍了下来,“王爷多日劳顿,定是也累了。影儿,去准备两间客房,带王爷和姑娘去休憩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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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安置好的雅间,玄影一走,叶姮便迫不及待问道:“章千艳的儿子是怎么回事?”
夜殇一改方才在正厅上的冷漠,笑笑,拉她随身在榻沿坐下,淡声道:“章千艳和任毒绝二十年前曾是一对恩爱夫妻,膝下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这对夫妻因为仗着自己的一身毒功,在江湖上向来跋扈张扬,为恶不浅,有意无意招惹了不少的仇家,偶尔会有仇家寻上门。那日,章千艳外出,家中只有任毒绝和五岁稚子,任毒绝一心钻研毒药,对儿子难免疏忽,仇家遂趁机将那五岁的儿子掳走了。这对夫妇发现儿子失踪,倾尽所有去寻找却没有一点结果,章千艳悲痛之余,将一切过错推给任毒绝的身上,恨他入骨,二人就这样闹掰了。”
“那个小孩呢?他后来怎么样了?你手里怎会有他的长命锁?”
“仇家痛恨他们夫妇以毒横行,以其道还施彼身,在那个小孩身上下了致命的寒毒,百般折磨。后来,那个小孩趁他们不备,偷跑出来,被……梅杀宫前宫主所救,带回了梅杀宫。”
叶姮微微一怔,“你的意思是,章千艳的儿子,如今就在梅杀宫?”
他颔了颔首。
“他是谁?”
他笑笑,不答反问,“阿姮觉得是谁?”
“是……无影?”不知为何,脑海蓦然闪过无影那张惨白的脸庞,虽然至今她尚未看清楚他真正的面容,但,每次见到他,他的脸色都是苍白无色的。若说体内仍有寒毒的残余,整个梅杀宫,就他最像了。
而且,年纪也是相仿的。
夜殇勾了勾唇角,“阿姮总是最聪明的。”说着,眉宇却是一蹙,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叶姮晓得定是他体内的蛊虫又在作恶了,心里不由一阵酸楚,他对她的感情,不管是牵挂思念,还是赞誉肯定,都是要夹杂着这种噬心的剧痛的……
垂了垂眼,将脸转到一旁,不让他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低低问:“那无影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记得又如何?有些感情,哪怕是亲情,也早在那惨烈的折磨当中耗尽。”他笑笑,目光一片清冷,“若说还剩下一点点的感情,那便是对他们当年疏忽的恨意吧。”
她怔了怔,扭过头望着他,心被提得高高的,“夜,那你……”
那你呢?你对我的感情,在经受了那么没有人性的折磨和煎熬之后,可有剩余?亦或是,剩下的,只是那一点点的恨意了?
将她眸中的惶恐收入眸底,他眸光一深,忽然抬起手掌挡住她的眼眸,声音清清冷冷地飘入她的耳朵,“阿姮,我不一样的,你也不一样。”
她垂着眼睛,牵了牵嘴角,“夜,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记住我这份爱可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带着浅浅笑意说:“那就跟我证明,你对我的爱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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