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扶走进梨花阁的时候,宫人正一盆接着一盆端着水匆匆往外面赶,盆里面的水全染了一层浓重的血色。
听李公公禀告,说梨花阁遭了刺客时还不甚在意,毕竟玄影的武功摆在那儿,就是出事也轮不到那个可恶的小女人。
可当亲眼目睹这一幕,只觉头部涌来一阵晕眩,眼前只有一片化不开的血红。
他脸色刷地白了,急冲进屋,看到好几个太医院的老太医站在正厅,面上带着忧忡之色。
虽然住在这梨花阁的主子身份不明,但大家早就心知肚明,这位才是皇上的心肝肉疙瘩。如今这宝贝疙瘩出了事儿,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保不准还能护住项上这颗脑袋啊!
看到皇上从外面慌张闯入,他们都被吓了一大跳,“扑通”一声跪了一地,“皇、皇上……”
景扶面若寒冰,却掩不住眸底的不安,“她怎么样了?”
“回皇上,姑娘伤的是肩胛部位,臣等不便就近医治。妇医正在里头处理伤口,具体情况,臣、臣等也不知啊!”
“不知道废话还这么多!”景扶心急如焚,不由迁怒于他人,一脚踹开最前面的太医,大步流星向里面走去。
“皇上,您怎么进来了?”站在床畔的独孤妍自他进来便眼尖地发现了,忙大声嚷了起来。
景扶置若罔闻,幽冷的目光扫了扫站在榻旁的宫人们手里染着血的纱巾,心脏一阵阵的抽痛,手掌紧了松,松了握,反复好几次,才总算鼓起了勇气,慢慢向床榻移步走去。
“皇、皇上……此血腥之地,您不宜……”妇医看到他,脸色微变,忙道。
“闭嘴!”景扶眸底划过一抹戾气,“专心救她!她若有个好歹,朕要你九族陪葬!”
妇医骇得脸色发白,忙低下头,一丝不苟地处理起伤口来。
景扶站在榻边,黑眸凝视着女子惨白透明的面容,浑身不可自抑地颤抖,垂放在身侧的双手几度欲抬起,去轻抚她的脸,想要辨认这是真的,还只是虚幻。
他的阿姮,竟再次毫无声息地躺在这榻上,气若浮丝,脸色惨白的好似透明,仿佛只要轻轻碰触,便会立即支离破碎。
一年前,他望着昏迷不醒的她,就在暗暗发誓,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丝丝的伤害,哪怕是一点点的磕碰。
谁若胆敢伤她,他便杀了那人!若伤她的人还是他,他便杀了他自己!
可是,终究还是……
他紧紧握住双掌,凝视着她肩胛处的血肉模糊,恨不得抓起一把刀子狠狠扎入自己的肩膀,与她共担了这份痛。
妇医打完纱布的最后一个结,长吁了一口气,顾不得洗净满手的血腥,直接跪在地上,“禀皇上,姑娘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景扶深深凝视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她是否还有危险?”
“回皇上,虽姑娘身上的伤口极深,但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奴婢已经给她上了上好的金疮药,只要安心静养,注意调理,便无大碍。”
景扶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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