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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妃的脸色登时大变,慌乱道:“昰儿、昰儿你休得胡说!”
赵洞庭指向她的床榻,“那这个……太后作何解释?”
此时,杨淑妃的床榻上被褥凌乱,而且,杨仪洞的那柄镶着珠宝的佩剑还挂在床尾处。
他出去得匆忙,却是忘记拿了。
这刹那,杨淑妃的脸上连一丝血色都瞧不着了。
赵洞庭又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没有证据,我怎么会匆匆赶过来找你?”
他虽然不打算就此事整垮杨淑妃,但也是打定主意要胁迫杨淑妃交出实权。因为在赵洞庭想来,要是这个时候自己还心软,不把握机会,那只怕以后就真的只有呆在寝宫里面等死的份了。
同时他也担心杨淑妃狗急跳墙,和杨仪洞斩杀自己,是以这才特意将李元秀和颖儿也带来。
说完这话,赵洞庭居高临下,静静看着杨淑妃。
杨淑妃梳子跌落到地上,脸色万分复杂,惊讶、绝望、羞愧等等各种情绪纠缠。
忽地,她站起来,竟是向着房间里的柱子撞去。
这差点没吓到赵洞庭,忙将她扯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杨淑妃哭泣道:“娘亲贵为太后,却做出这等不齿之事,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这时是南宋,对贞洁观念看得极重,杨淑妃更是母仪天下,这种事被撞破,自然没脸活。
“至于么?”
赵洞庭却是顺嘴嘀咕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杨淑妃直被他这番大胆的言论给弄得懵了。
赵洞庭又道:“我来找你,可不是想让你死。你们看重贞操,可我并非那么看重,这事我也没有和人提及,来找你只是让你日后谨慎些,免得再被人发现。”
杨淑妃仍是怔怔地看着他。
赵洞庭把她拽到床上坐下,“你从临安逃到这里,奔波劳累,心无所依,杨仪洞又是玉树临风,英姿勃发,两个人发生感情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而且又都是这样的年纪,做点出格的事实在正常。你真的没有必要寻死,要是寻死之后事情泄露出去,反而有失贞洁。”
“你……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言论来?”
杨淑妃瞪大眼睛看着赵洞庭,满是难以理解之色。赵洞庭的言论和南宋时的观念可是大相悖逆。
她自然想不到赵洞庭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只想着昰儿的这个灵魂怎的这般大胆。
不过她心里也是涌现出丝丝希望来。
谁也不想死,要是自家孩儿都不计较,又能瞒着天下人,杨淑妃当然也不会执意寻死。
“你别管我怎样说,反正你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赵洞庭心想反正已经摊牌了,说话也不是特别客气,“不过……太后,你要想我守口如瓶,却也得给我点好处才行,要不然,我可不保证我这张嘴会不会哪天不留神将这事给说出去。”
杨淑妃瞠目结舌,“你、你找我要好处?”
她内心深处还是把赵洞庭当作赵昰的,是以登时只觉得匪夷所思。
赵洞庭道:“当然啊,我不是赵昰,你也不是我娘,我凭什么得帮你?”
杨淑妃心里只差点没崩溃,但想着自家孩儿这时有病,才强撑着道:“那你……想要如何?”
赵洞庭轻笑道:“我不说你也知道,不是么?”
杨淑妃满脸古怪道:“你该不会是想用这事来威胁为娘,要亲政吧?”
赵洞庭也懒得再和她周旋,道:“当然。你要我老老实实呆在寝宫等死,那我宁愿和你鱼死网破。”
杨淑妃无言,登时左右为难起来。
要是不交权,自己这患病的儿子怕是真会将自己和杨仪洞的事情给说出去。
可要交权,群臣那边问起,又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