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闻言过来一看笑道,
“温姑娘这豆鼓好!色香都不错,且让我尝尝!”
说罢也取了筷子来尝,连吃了几口冲外头笑道,
“丫头们给我弄个碗来,我也倒些回去给小丫丫吃!”
林玉润冲温馨笑道,
“瞧!程妈妈这是尝到味儿,要回去给她孙女儿呢!”
温馨见她们的样儿确是不似哄骗自己当下喜道,
“即是夫人说好,那定是好的,我……夫人,你说我将那巷尾的铺子盘下来,卖这豆鼓咸菜如何?”
这温姑娘在这府里住着,虽下人们得了吩咐对她十分礼遇但这厢寄人篱下,吃穿都要伸手那里是长久之计?
她与那巷口铺子的王大娘混熟了,学了她的手艺,又听她讲年纪大了做不动了,要回乡养老,便动了心思想盘下这铺子,自家也好寻个营生糊口。
只是这想法虽好,却是苦于没有本钱,无奈只得提了豆鼓厚着脸皮来寻林玉润了,这厢结结巴巴道,
“我……我也无有本钱便想……想向夫人借……借五十两银子,盘下那铺子,自家寻个营生以后便在这豫州城里过活了!”
林玉润听罢心想这位温姑娘倒真是个刚强自立的好姑娘,点了点头问道,
“温姑娘如今是真不想再回去了么?”
温馨摇了摇头道,
“自我纵身入水那一刻起,我便当自家已是死过一次了,以后便是贫穷潦倒也不再回去了!”
那个家已无甚可让她眷恋了,便当是那家人的大小姐已死了,再不回去了!
林玉润点了点头扬声叫了艾叶来,
“去取五十两银票来!”
艾叶取了银票来,林玉润又让她提了几吊钱过来,
“即是开店生意便少不了找补,这些铜板也用得上!”
温馨也没有推辞接过来,郑重福身行了一礼道,
“夫人与我之恩,时刻铭记于心,他日必有报答!”
林玉润闻言笑道,
“你也不用说日后报答了,不如每隔几日便送些豆鼓、咸菜来便成了!”
这位温馨姑娘果然去将那巷口的铺子盘了下来,林玉润派了朱砂过去瞧过,小小的一间门面,大约十步见方,上头有一个阁楼,被温馨收拾布置成了一间小小的闺阁。
这样上头住人下头做生意,又紧临着州府衙门,倒是十分安全!
待到铺子开张那天,林玉润又派了艾叶过去送了贺礼,又让那周氏兄弟过去瞧了瞧,周氏兄弟过去便不客气,一个个坛子打开来都尝了尝,两兄弟都道味儿好,这厢立时便为府里上下定了一个月的,也算是助温姑娘做了个开张生意!
温馨姑娘这般自立自强深得林玉润赞赏,便吩咐赵武派几个人,时不时去打个转儿,暗中照拂着,温小姐自食其力不提再说赵旭这头。
他将那夷人收拾得七七八八留下戚承盛与胡有财善后,便集聚大军回归豫州,如今他手下已有十万大军,分了五万留守湘州,另有五万却是带回了豫州。
这厢大军开拔在后头走,主帅却是悄悄儿只带着身边四个小厮,骑着马跑了!
一路快马加鞭却是不过十日便回到了豫州城,这厢打马进城冲回了府衙后院,此时正是华灯初上,后院之中一片灯火通明,林玉润吃罢了饭,坐在一边瞧着保官写字,一边又逗着豫哥儿,这孩子白日里睡多了,到了这时辰却不想睡了,正咿咿啊啊张着小嘴儿与林玉润说着话。
豫哥儿一边嘴里嘟囔着,一边还回头朝着保官啊两声,惹得保官练字也静不下心来,趁着林玉润不注意便伸手指去逗他,
“啊……”
豫哥儿一把抓了哥哥的手指头,只觉十分得意,冲着保官咧嘴儿一笑,
“啊……”
一汪口水立时流了下来,大眼睛晶亮晶亮的,保官瞧着他喜欢极了,偷偷笑着拉他的手,林玉润瞧着无奈道,
“阮妈妈将豫哥儿抱出去吧!”
保官立时垮了脸,
“母亲,便让弟弟在这处吧!”
林玉润摇头道,
“他在这里,你一个时辰连半篇儿字也写不好!”
保官忙放了豫哥儿的小手,
“我能写好,你莫抱弟弟走!”
说罢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板儿要写字,那厢豫哥儿正握得高兴,被人猛然抽空了手里,躺在那处抬起手看了看,当下小嘴儿一撇便要扯了嗓子哭,吓得林玉润忙一把抱了他起来,
“坏小子,你可别哭,吵得哥哥更写不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