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杜若桐如果不听他们的警告,私自行动,那么她处境就太危险了。
岸上人烟稀少,潘竹青的马车不知道去了哪儿。她一时间手足无措,在岸边像疯了一样来回跑。
常远兆麻木的走上了岸,怔怔的望着眼前狼狈无助的妻子。
何勇拉着他的袖子往马厩处走,对他说:“将军,别管她了。她如此无情,太辜负您了。咱们走!”走了几步,何勇抓着的衣袖从他手中滑出,他回头一看,将军已经转身向杨依依的方向走过去。他气得血都冲到脑子上去了,本想冲过去将他拉回来,可最后还是立在原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真是
一物降一物,没的救了。”
“你怎么了?”常远兆的声音响在无助的梁伊伊耳边,她转身迎向他苍白的脸,瞬间泪如泉涌。
“别哭了,怎么了?”
梁伊伊知道此刻不适宜再儿女情长,可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落。忽然,她脑子一亮,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拉着他的袖子,对他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一直以来早出晚归都在做什么?”
他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与潘竹青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眼神悲哀,无力的又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想知道。”他点头轻声说。
“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会知道所有答案。”她说完,四下张望:“可是……这里没有马车。”
“我的马在那儿,随我来。”他抽出被她拉着的衣袖,她心中刚刚一阵失落,手却被他大手握住,牵着往马厩的方向走过去。
何勇看到这一幕,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转身大步走向马厩,骑上自己的马,策马而去。
常远兆将伊伊扶上马,自己也翻身坐在她身后:“咱们去哪儿?”他的气息吹得她耳朵有些痒。
“东郊青云观。”她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
他一只手拉紧缰绳转过方向,一只手将她揽向自己,以免她摔下马,“驾!”一声轻吼,骏马绝尘而去。
伊伊感觉到自己仿佛拥有两颗心脏,在怀中以不同的频率狂乱的跳动着。一颗是自己的,一颗属于身后的他。
如梦境里一样,他的气息吹在她头顶,让她头皮有些酥麻。他的体味夹带着淡淡药香飘进她的鼻腔。她一直都好喜欢他的味道,哪怕他一身的汗,她都从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感。
他一直没有说话,可是一路上,却时不时亲吻她的头发。他想,无论以后会怎样,至少此时此刻,她在他怀中,她属于他。
就算他们中途没有分秒停留,到了青云观时,天色也已经开始变暗。
两人陆续下了马,梁伊伊疯了一般的往道场方向狂奔,常远兆吃力的跟在后面,腿上的伤口被扯的生疼。
道场空无一人,梁伊伊傻了眼,抓住一个路过的小道士问:“李道长呢?”
“施主,您来得太晚了,李道长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走了。”
“走了?走了啊……他是一个人走的吗?”她不安的追问。
“这个贫道就不知了。”
“那……那今天有没有姑娘在客堂里歇息?”
小道长想了想,很确定的说:“哦,有一个。”
“什么模样?”梁伊伊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个头挺高,有些黑……”
“明白了,谢谢你。”说完,她拉着一脸茫然的常远兆,迅速离开道场。
“下面去哪儿?”上了马,常远兆揽着她问。
“龙门山。”伊伊说完,感觉揽着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勒紧了一些,接着马匹又撒欢似的狂奔了去。常远兆看出了妻子的焦虑,知道事情可能不简单,他们赶往的龙门山,本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踏足的地方。他隐约感到,妻子与潘竹青上次一同出现在龙门山,很可能并不是他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想到这里,他的臂膀越发搂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