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苦寻多年的女儿。”
话虽如此,雄震还是结结实实磕了个头,才从地上爬起来,温声细语地对吴茱儿道:“好孩子,能叫我看看你脚踝上的胎记吗?”
尽管吴茱儿早就听任梦曦断言,雄震不敢不认她这个女儿,尤其是在天齐帝面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暴露他拿胎记做局,找了个假女儿给天齐帝下毒,坑害东林党的事。
可此刻见到雄震情真意切的样子,吴茱儿还是感到一阵别扭,若非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不是雄震的女儿,真要以为自己多了一个爹。
“好。”
吴茱儿极力不让自己露怯,走到雄震面前,蹲下身子,挽起裤脚,扒下袜子,露出脚踝上的红色茱萸,再站起身,把脚伸出去给他看。
就听得雄震倒吸了一口气,盯着那“胎记”使劲儿看了两眼,眼睛竟泛起雾气,张开手将吴茱儿纳入怀中,哭声道:“我的乖女儿,是爹不好,这些年叫你受苦了!”
吴茱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脑门抵在雄震肩上,听着他的哭音,竟被感染,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酸涩,眼中涌出一股热流,想也不想伸手抱住了雄震的后背,一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爹。”
雄震微微一怔,鬼使神差般地,抬起手摸了摸吴茱儿的脑袋,应了一声:“唉。”
天齐帝看着这一幕,不免动容,牵住了任梦曦的小手,感慨道:“这下好了,他们父女团聚,皆大欢喜,叫朕想起一首曲子来。”
“可是胡笳十三拍?”
“正是此曲,还是爱妃懂朕。”
任梦曦柔柔一笑,把头倚在他身上,看着雄震和吴茱儿父慈女孝的样子,心里想的却是:这下好了,茱儿的性命算是暂时无忧了。
雄震和吴茱儿抱在一起哭了半晌才分开。
“好了好了,你们再哭就要把爱妃的蒹葭宫给淹了。”天齐帝笑话了雄震两句,忽又板正了脸色,质问道:“大伴,你是不是把太傅之子给关起来了?”
雄震愣了下,不确定地问:“万岁说的可是太史公之子,太史擎?”
吴茱儿听到太史擎的名字,顿时便从莫名的悲伤中清醒过来。
天齐帝点头:“说的就是他。”
吴茱儿紧盯着雄震,等着他的回答。
“臣根本没见过太史擎啊。”雄震一脸迷茫道。
吴茱儿傻眼了,天齐帝说他没见过太史擎。雄震也说他没见过太史擎,难道太史擎那晚进宫求情,是被鬼给抓走了吗?
天齐帝皱起眉头,看了眼任梦曦。
任梦曦知道天齐帝这是起了疑心,当她冤枉了雄震,也不慌张,看了看雄震的脸色,开口道:
“不论大伴见没见过太史公子,他人在诏狱里关着总归是真的,还望大伴亲自走一趟,把人从牢里放出来,好叫茱儿安心。”
天齐帝听她说的有理,便对雄震道:“你去看看太史擎到底在不在牢里,把人放出来吧。”
“臣遵旨。”雄震一头雾水地答应下来,看看天齐帝,又看看任梦曦,最后把目光落在吴茱儿身上,狐疑地小声问道:
“乖女儿,这太史擎同你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