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众黑衣人面有哀色,他们这群人,因利而聚,要么是亲人早亡,要么是天生的孤儿,哪里来的家人?
鱼苗抓住了黑衣人的神色异样,让余盛将他们的嘴巴再度堵上了。
随后,她说:“你们也看见了,我们这里都是些老弱病幼,让你们这群狂徒立刻工作,那也是不可能的。”
众黑衣人面上闪过愤慨,扫视围观的一群人,心里骂声连天,就是这群“老弱病幼”,昨夜里,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余盛。”鱼苗扬声道。
“少夫人。”余盛出列。
鱼苗吩咐道:“待会我给你一张草图,你交给上次给咱们做铁刺的商户,让他们日夜赶工一下,尽快将我要的东西做出来。”
余盛连忙应是。
鱼苗又看向叶开,“叶捕头,余盛不会什么拳脚功夫,还劳烦你跟他一起去。还有,您是在江湖上呆过的,能否寻来一些毒药啊什么的,需要那种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服一粒解药的。”
这话,是鱼苗成心说给黑衣人们听的。
叶开立刻道:“这是小事,容易办。叶某曾经认识一位江湖毒医,他所赠在下几瓶断肠烂肺丸,至今,还有不少。”
此时,黑衣人心中,已经有人叫苦不迭,他们的雇主给了他们不少钱,让他们血洗一间庄子,只说这农庄里为了防止匪人,布置了不少旁门左道,却没说,这庄子上,还有一个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少夫人。
不止要让他们做工,还要喂毒药,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他们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鱼苗可不管黑衣人们如何想,她又交待了一番,然后,便折回屋里,找了笔跟纸。
鱼苗画了手铐的设计图,虽然画得抽象了些,但勉强还是能看懂。
她又在手铐的基础上加了铁链,与古代的手铐脚镣等,异曲同工。
鱼苗将设计图拿了出去,又亲自对着余盛讲解了一番。
叶开插嘴道:“既然是让他们干活,那就没必要多养着几日,少夫人,不如这样,我跟余小弟先回趟衙门,衙门里多的是闲置的脚镣手铐等,我先借来一些。还有,咱庄子上要不要刑具?”
一群黑衣人,先前还在庆幸,掏粪沤肥的日子还遥远,不成想,竟听叶开如此说。
顿时,一个个瞠目欲裂,全是不满的神色。
鱼苗扫视了一眼,突然笑道:“那就劳烦叶捕头了,还有,我看毒药暂时就不必了,既然咱们庄子上种了大片的花木果树,那就需要不少的肥料,我看不如买些巴豆,给他们吃了,不止能做活,还能产肥。”
黑衣人们瞪大眼,全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余盛怒道:“瞪什么瞪,你们杀人放火时,可曾想过这样的报应吗?”
鱼苗也正是因为想到这一点,才决定让黑衣人们带着手铐干活,这些人手脚不知染了多少血腥,她若一个大意,怕整个庄子上的人,都会因为她的心慈手软而遭殃了。
折腾了一宿加一个上午,鱼苗也是累了。
最后,让庄子上的汉子们将黑衣人找间空屋子关好,暂时不管饭后,她才开口让大家伙散了。
汉子们押着黑衣人们退了下去,妇人们领着孩子搀着老人们回了家。
鱼苗望着空寂的院子,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既然生活在二十二世纪,就不能做到枉顾人命。”
当然,若真有人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了,她也是会反击的。
鱼苗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似看到魏清风对着自己徐徐而笑。
她叹道:“也不知,你一路可好。”
鱼苗转身回了房间,却不知,她这次遵循了心底的做人标尺,竟在不久后的某一天,帮了她跟魏清风许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