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惊得咬牙切齿,“鱼、鹏、飞!”
魏清风闻言,本是清冷的神色,顿时如寒霜覆面一般。
鱼苗急忙往另外几个人看去,见鱼鹏飞旁边的男子虎口明显有个血牙印,她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
鱼鹏飞听到鱼苗的声音,便忍着浑身的疼痛向她望去,却见到她身旁的魏清风浑身肃然与杀气,他吓得又将头低了回去。
李三娘还是不懂,但直觉告诉她,只要摊上鱼家宅子里人,那就准没好事。
堂上坐的毕云见几个人渣都被用了刑,也不管他们心底惊怕如何,他倒是满意了些,只温声问着鱼苗,“堂下小妇人,可认得地上那几个人?”
鱼苗忙摆正态度,低着头,恭敬回道:“民妇鱼苗,只认识堂下一人,是民妇的堂兄,之前与民妇结了梁子。另外三人,民妇虽然不认识,但不久前,应该也打过交道。”
“嘶,你……”鱼鹏飞忍着面上的疼痛,刚想插嘴反咬鱼苗一口,却发现自己口里的牙齿都松了,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他到了此刻,才深觉自己的天真,那堂上的大老爷且不说与魏清风有私交,就怕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已判定了他先前口供里的真伪。
再加上,他旁边那个,虽然嘴硬,但架不住重刑,早已经将他先前的口供推翻,将今日之事,招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认识,那本官就直问了。”毕云再度开口。
鱼苗点点头,便听毕云又问:“你与你堂兄结得何种梁子,又与地上几人打得何种交道?”
鱼苗并非原来的小丫头鱼苗,她好歹也是来自于22世纪,身为科研要员,见过大世面的。 当下,就口条清晰,条理分明地讲了,“我堂兄自小便看我们二房一家不顺眼,这点,邻里街坊都可做证。前几日,他与他的母亲王氏又拉了一车锅底灰来,想高价卖与我,可我哪里有银子去白送给他
们?我便拒了他们,临走时,我这堂兄便已经怀恨在心了。” 鱼苗继续说:“还有地上那三人,我今日好端端地与相公去买药,出了药店,便被人捂住了口鼻。醒来之时,这三人欲对我不轨,不过我隐约记得好像伤了三人,一个人被我咬伤了手,一个人被我撞了
额头,最后一个……”
鱼苗卖力的想了一番,实在想不起自己伤了另外一个人的何处。
那地上跪的四个人中,有一名伤势轻的,闻言,忙下意识地双手捂紧了自己的裆处。
看热闹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了一声声地嗤笑声。 鱼鹏飞还想狡辩,却见已经有衙差走去验另外三人的伤了,那衙差先是撩开了一人的头发,见他额际有些红肿,又面色轻嘲地扫过一人的裆下,最后,走到鱼鹏飞身旁那名抖弱筛糠的男人前,捡起他
的右手看了一眼。
“回大人,三人身上,的确都有伤。” 毕云忍不住赞赏地看了鱼苗一眼,先前只当她是个小妇人,没想到,她却是个有勇有谋的,若是换作寻常妇人,怕早就哭哭啼啼不知所言了,她只是几句捡重避轻的话,越是镇定的模样,反倒显得她
并没有被几个人渣讨了便宜。
鱼苗暗暗抬头看了一眼,见桌案后的县老爷,虽然长得不太斯文的模样,但对自己的目光还算温和,她忍不住偷偷拉了下魏清风的衣角,对方却是抬起了手,揉了下她的头顶,对她做了无声的表扬。
可天知道,魏清风脑海里已经想了许多法子,要如何将地上的几个人渣挫骨扬灰了。
相比于魏清风心底的怒意,李三娘脸上的怒火就直接多了,她听来听去,总算隐约明白了来龙去脉,这鱼鹏飞,竟伙同旁边三人,妄想对她的女儿下手!
这要是真毁了名节,她女儿的一辈子就全完了!
李三娘再也忍不住,冲上去前,就对着鱼鹏飞狠狠打了一个嘴巴子。
鱼鹏飞的两颊本就红肿不堪,牙齿也松了,被李三娘这么一抽,当下就掉了几颗牙齿,他吃力地捂住一边脸,视线再恶毒,浑身却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他想见他娘,他想找他爹,他更想说话,可他有口难言,心底更是惧怕,他们虽然只在牢里呆了片刻,却生生好似脱了一层人皮,浑身无一不疼。
许是心知大势已去,鱼鹏飞开始浑身发抖,他先前若认了罪,顶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再被科考除了名,可犹然记得那县老爷说过,若让他查明实情,定要严惩。
想起牢房里的刑罚,鱼鹏飞抖得连最后几颗牙齿都抖了,上下碰着,便又掉了几颗。
“咦,什么味啊?”堂外有民众捂了鼻子。 众人闻着味道望去,这才发现,那鱼鹏飞竟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