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饭,余盛出了庄子,去挨家挨户的收底灰,鱼苗领着佃农家的妇人,将绣坊里旧灰清理了一遍,又换上了新的碳渣。
待鱼苗摸了摸正屋中的桌椅,又摸了摸屋中的墙壁,感觉不是那么潮湿了,就在屋内点了小盆的炭火,叫着周家的王氏与李三娘讨论了下后面的发展。
当然,屋中自然也少不了田玉。
四人围坐在炭火盆前,先是鱼苗做了开场白,后是李三娘总结了下四件套成品的进度,期间,田玉时不时看看李三娘,然后在账本上填上几笔。
最后,王氏也做了汇报,“妇人们的针线活都有所提升,成品被做了三十余套,已尽皆送往了布庄,现在还有十多套的材料,也已经快做完了。”
鱼苗点点头,按着她的预想,成品被与四件套互相带着卖,怕布庄过不了几天就卖没了,县上人家不少,而且也算个人来客往的小繁华地段,货源供应……绝对不能断!
想到以后真的跑起来,还可以往镇上等附近地点做分销,鱼苗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先多进些布料跟棉花吧,田大哥,我们现在有多少活钱?”
田玉看了眼账本,认真答道:“加上头次卖的,跟第二次余盛送的货款,账面上总共是二十一两多银子。”
鱼苗略一沉吟,最后,拍板决定,“明日我与余盛赶了车,再带大家伙去趟县上,若是县上布料样式少,我们就去最近的城里,将这笔银钱全花了。”
李三娘与王氏对望一眼,两人都没想到鱼苗如此果决,但已经出过两批成品货了,两人对于自家的东西,还是挺有信心的,尤其鱼苗又给了她们许多新样子,好东西,不愁卖。
“成。”两人异口同声。
记账的田玉又看了眼李三娘,随后,忍了心底的怯赧,递给了李三娘一份新的账本,“李夫人,这个……就靠你记了,入账与出账我皆已标明,常用的材料也都写好了,你……你……”
李三娘不知田玉为何挺精明俐落一个人,跟自己说话,却总是结结巴巴的,她接过账本,落落大方的应了句“好”。
鱼苗见田玉脸上有点失望,忍不住在心底同情了他一番,她娘亲守寡了多年,怕早就淡了那男女情爱的心思。
鱼苗又交待了些琐事,几人这才熄了炭盆,散会了。
往回走的路上,鱼苗收到了李三娘做的“爱心手套”,针脚细密,上面还绣了女儿家喜欢的腊梅,还有一副,是给魏清风的,绣了竹子。
田玉望着,面上更有些失望,成心将一双黝黑的手摆在了明面上,一会扯扯衣领子,一会放嘴边咳一咳。
李三娘顿时觉得,这田玉越发怪异了,不过倒是看到了他的一双光溜的手,便道:“鱼苗嘱咐了庄子上每个人一副手套,先生家里没个妇人,便还让绣坊代劳吧。”
田玉心下有点不满,目光便烧向了鱼苗手中那副绣了青竹的,鱼苗哪里不知他的心思?可自家娘亲的终身大事,她还是想本着不管少掺和的原则。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里,李三娘虽说是落迫时嫁了鱼家老二,但与原主的爹爹,感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鱼苗将手套揣进怀里,随后,笑兮兮的道了一句,“娘,王家姐姐,还有田大哥,你们先慢走着,我先回去了。”
说完,鱼苗就脚步轻快地向自家院落走去,她想起早起时,自家相公脸上蔫蔫的神情,想着有了手套这新玩意儿哄着他,他应该是能高兴几分。
可才推开了房门,鱼苗脸上的笑容就缓缓收了。
起因,魏清风不在外间读书。
鱼苗的眉皱了一下,怀疑魏清风是不是病了之类,她快速走向里屋,撩开帘子,便见她家相公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鱼苗心底有些害怕,脚步却放轻了几分,走到床边,将手搭在魏清风的额头上,试了试他的额头,又打算去摸自己的。
然,她的手还没有移开寸许,却突然被他的手扣了住,魏清风用力一拉,他家小娘子就跌趴在他胸口。
他缓缓睁开眼睛,唇间绽起笑意,“怎么了,娘子,吓着了?”
鱼苗本想哄他陪他,见他这样,她气得拿小拳头砸他的胸口,“我是怕你又病了,好不容易养出了几两肉,真掉了膘,我亏死了。”
魏清风低低笑,一只手跑到她的后脑勺,往下缓缓一按,两个人的呼息就近在了咫尺。
“娘子,我们去镇上吧,找间客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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