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呀。你这是土匪勾当,是强盗行径!”
“哈哈,对极对极,老子干的就是土匪勾当,怎样?”
“哎……不怎样,可是你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哟哟哟,老子还犯错误了。哈哈哈,你倒是说说,老子犯了什么错误?”
“哎……你不应该和我说这许多话的。而今已你误了最佳的时机,你活不久了。”
“好啊,小杂种,那老子成全你,兄弟们……”
他本来想说“兄弟们上”的,可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被一声大喝止住了。
却听见“贼子尔敢!”
话音一落,四面八方哗啦啦地围起了一大堆人,还在老板纳闷之际,那反包围的人群统统亮出了火把。明晃晃的火光照亮了方圆之地,众人一阵惊慌,定睛一看,却是铅山县衙的公差们,个个身着差服,手持官刀……
刘涣乘着赌坊老板呆滞之际,迅疾抓起黑娃,带着那包金子,以太祖长拳开路,几个呼吸之间,逃出了人群,站在最安全的地方。
黑娃见这阵仗,一直想起刘涣所言的“千军万马”来,他反而不再胆怯,尽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
呵,这黑娃也真是怪气了,抱着金子要尿裤子,见到“妓.女”又面红耳赤,而今碰到了真枪实刀的阵仗,这要流血断脑壳的时际,他反而热血澎湃起来,双手成拳,青筋暴涨。
刘涣却要冷静得多,借助火光四处探查,看看有没有白天他遇到的那个老头的身影,可巡视一番,并没有看到老头。
却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一声令下,道:“上!”
全场就乱成了一团……
金铁相交,刀兵相向,喊杀震天……
奈何那赌坊老板带来的几个人,虽有杀人越货的虎胆,却无临阵应变的谋略,他们那里是训练有素、讲求阵仗配合的官府的对手。只觉得“哎呦”之声不断,就以开始土崩瓦解……
赌坊老板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小子无端端地要驻足在这“险地”看他.妈.的夜景?为何自己要与他说那么多的废话?这县衙之人是何时赶来的,何时埋伏好的,怎地一点异象都没有察觉到?
他想也想不通透,只是死命护住自己的面门,步步后退。
又被众人合围,从现场一直追到山崖下,再也无路可逃……挣扎无果,被刀枪穿胸,死于非命。
他死的时候,眼神中尽是不甘,尽是悔恨……可到底是个战斗到底的汉子,整个过程没有一点认怂的变现,还算是有点英雄气概了……
“带头大哥”一死,其余的六七人死的死,伤的伤,在没有了主心骨,纷纷弃刀投降,被县衙公差五花大绑,扔在了一起……
夜晚出奇地安静,山峰上一时间来了许多头狼,悄无声息地观望着。那浓郁的血腥味随风飘进了它们的灵魂里,是它们最喜欢的东西……
带队的大汉吩咐众人打扫战场,统计死伤。收刀回鞘,朝中央一喊,道:“敢问刘相公何在?”
“叫你呢叫你呢、涣哥你发什么呆?”
“没什么,感觉有点恶心想吐……在呢在呢……”
“小相公,今朝匪患已除,没想到你果真只身诱敌,临阵不乱,好一副大将之风,看来知县大人没有看错你呀!”
“知县?哦,不敢不敢,小子一时狂妄无知罢了,倒是害得诸位好哥哥了,天冷地冻的,却要为了小子这点破事费心。”
“小相公哪里的话,这是我等应该做的。可惜这是小股匪患,到底没有杀金人来得痛快呢!”
“哈哈,大哥真是豪气冲天,霸气外露!”
“霸气外露?呵呵,你这话我喜欢!”
“哦,对了,这是一些琐碎金子,也不知道多少,哥哥们拿去换点铜钱来使,打两斤烧酒暖暖身子吧!”
“这……这可使不得……”
“好哥哥放心,你且安心授了,今日权当是小子结交你这个大哥,孝敬你一点吃酒钱,和公务没有半点关系的!”
“嘿嘿,既然是朋友所授,老子便安心接了。兄弟们,抓紧些,回城里吃酒去了……”
刘涣见状微微一笑,心底却想,“什么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惜死。我看啊,千百年来,到底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金子啊金子,但愿你在我刘涣手中,能起到最高洁的力量吧,千万不可肮脏咯……”
黑娃最不要脸,见人家要走,死乞白赖地管人家要刀子,人家哪里肯了,或是好言相劝,或是一阵讥讽,怒骂几声,打发他走了……
“黑娃,你愁眉苦脸的作甚?”
“涣哥,那些个官差真小气,一把大刀也不给我,亏你送了那许多金子给他们。”
“我当是啥,不过一把烂铁刀罢了,而今我们有了钱,财力超过十里八乡的地主不知多少,你若是想要大刀,还不简单么……”
“对呀对呀,我咋没有想到。”
“哎,打起精神来,赶紧回村把金子藏好才是正事,你不觉得狼叫声越来越大了么?”
一骑绝尘,荡起滚滚尘埃,消失在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