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送到易公子手上,而且必须速去速回,万万不可让别人看见你去过。”
“知道了,我尽量。”翠儿点点头,揣好书信,开门匆匆而去。
叶瑾兰望着她的背影,感觉心里一下子踏实了很多,比起刚才那种心乱如麻的焦虑,真是强上一万倍。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没来由地开始紧张起来……
易公子,他到底会作何选择,还真是让人忍不住为他担心呢,希望他不要冲冠一怒,干出什么令人失望的事吧。
……
此时,叶家大宅另一边,叶郡守也迈入了洪大人所住的厢房,手中还提着一瓶40年东平老窖。
“咦,叶兄你怎么来了?莫非又有什么新消息?”洪大人正在秉烛夜读,见他来了,立刻精神一振,起身相迎。
“坐,坐。”叶郡守将他按了下来,笑道:“也没什么事,就是睡不着,过来找你说说话。”
“哦。”洪大人皱了皱眉,心里觉得非常不对劲。
不过,他也没有挑破,而是顺着往下说道:“行,叶兄请坐,小弟这就陪你喝两杯。”
叶郡守当即坐下,将桌上的杯盏收拾了一番,倒上两杯酒,先跟洪大人干了一杯。
“哟,老弟,你还在看这首词呢?”他敏锐地发现了桌上纸张中的内容,不禁饶有兴趣道。
“是啊。”洪大人微一点头,叹道:“这一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是我近年来看过最好的咏月词——不,应该是最好的词!相比之下,京都那帮文人骚客,都不免落了下乘呢。”
“这么厉害?”
“你说呢。”洪大人笑了笑,“叶兄好歹也是进士及第,不会连这点鉴赏能力都没有吧?这首词的好坏,你我一瞧便知。不夸张地说,若我把它带回京城,请符道大师重新誊写一番,定当引发极高阶的天降异象,介时轰动京都,引得人人传抄,甚至弄到京都纸贵,也是极有可能的。”
“哈……”叶郡守尴尬一笑,笑得甚是勉强。
“怎么了叶兄?”洪大人有点忍不住了,干脆挑明道:“叶兄,你此行找我,究竟所为何事?不如痛快说了吧,你我兄弟,何必这么遮遮掩掩,引人不快?”
“那好吧。”叶郡守叹了口气,耸肩道:“我这趟过来,的确是有事情要跟你说,只是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啊。”
“哦?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叶兄如此为难?”
“还不是你那个得意门生的事。”
“易辰?他又怎么了?莫非他又闯祸了?”
“不,那倒不至于,眼下他正在我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闯什么祸?我所说的,还是上一件事。”
“叶兄已经跟那边商量出结果了?难道……”
“其实是这样。”叶郡守心道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迟早都是要说的,还不如早点说了,也免得自己难受。
于是,他干脆将今晚与赵院士商议的决定说了出来,言辞尽量小心。
“荒唐!”洪大人听完之后,还是一拍桌子,立刻爆发!
“叶兄,枉我如此信你,你怎会与人商量出这种处理方式来?这点蝇头小利,当真就如此重要!?”
“不是,你先冷静。”叶郡守头大如斗,站起来安慰道:“我并非贪图那点利益,而是有别的考量,你可知道,这件事不是由青河谷的人来跟我说的,而是东平书院的赵院士。”
“那又如何?东平书院看上去一本正经,仿佛圣人教化之地,想不到做起事来,也是这般颠倒黑白,唯利是图,实在令人不齿!”
洪大人越说越激动,火气都快把屋顶冲飞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叶郡守不禁无比头疼……
他有预感,今晚怕是要跟这位小老弟耗上了,不说个口干舌燥,估计很难搞定。
……
宅院另一边,易辰正在练功。
这几日,他已将修为提升到了先天二重,虽然这个进步幅度并不算大,但基础却牢固了很多,日后冲击更高境界时,也会稳当得多。
相比之下,符道的进益还要更加明显,毕竟这几场实战,他几乎都是靠着符道手段来取胜的,感悟自然要深刻一些。
东元斋的诸多典籍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易辰凭借着圣贤书,即查即用,确实应付了不少危局。
他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这几日加练了不少次墨海诀,符力水平突飞猛进,已经从二阶初级晋升到了二阶高级,离三阶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进步还是可以的,毕竟符种的品级摆在那里,玄品一星——若想在符力上成功进阶,难度也必将比普通符师要大上很多。
易辰正琢磨着这个事儿,忽然间,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