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别太生气,这样的例子难道还少吗?在哪儿不都是一样。人呐,天性中就免不了贪婪二字,连你我也不例外,本院中若全是存天理灭人欲的家伙,那我倒要啧啧称奇了。”
“哈。”周山长笑了笑,又道:“行吧,这件事……”
“你又要让我去办?”
“那不然我叫你来干什么?”周山长双手一摊,笑嘻嘻道:“我倒是想让小家伙们自己去查,可是你也看到了,他们一个个都难当大任啊,我只能靠你啦。~”
“去你的!”黑影一脸忿忿,“凭什么每次一出大事,最后都是我去擦屁.股?我不干!”
“别这样,我也不想的嘛,实在是这件事干系重大,无法委任旁人,否则极易在书院中引起互相猜疑的恐慌之风,所以还是由你来暗中查办比较好,既能办得彻底,又不会被他们察觉,你说是不是?”
“哼!算你说得在理,我走了,有情况再来找你。”黑影冷哼一声,再度消失在了空气中。
……
次日清晨,易辰早早下地,洗漱一番之后,便坐在桌前奋笔疾书,一刻不停。
“你这是在写啥?”葫中仙饶有兴趣地看着纸面,顺便问道。
“《符道入门》、《银钩铁划》、《金箓十三章》,还有我自己的一些见解。”
“啥?”老家伙顿时听糊涂了,“你没事默写这些东西干嘛?为了加深记忆?”
“怎么会,我可是天才,过目不忘,还用得着这种笨法子?~”易辰嘻嘻一笑,随口吹了句牛逼。
“哎呦呦,瞧瞧,还没夸你呢,你自己就牛逼上天了?这习惯跟谁学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什么,你是说我老人家爱吹牛逼吗?我可告诉你,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吹过牛逼。”
“切。”易辰翻了翻白眼,连争辩都懒得争辩。
关于“某个老蒜瓣吹过多少牛逼”这种问题,他根本不愿意细想,什么“天下第一剑客”、“天下第一酒豪”、“天下第一美食家”、“天下第一xxx”……
光是这些天下第一的梗,他都数不清楚有多少了,更不要说别的。
人嘛,总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这老儿呆久了,说起话来也难免随口放卫星。
在老家伙的追问下,易辰还是说出了这篇东西的用途。
原来,这玩意儿是他从好几部符道典籍上东拼西凑,归纳而成的。
之所以都是些基础知识,其实是因为写这玩意儿不是给自己看,而是给别人看的,而这个人,就是袁博。
毕竟昨天晚上答应了人家嘛,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自然要做到。
不得不说,易辰做事还是很良心的,这篇“读书笔记”他摘抄了不少很有质量的典籍,甚至还有一本从东元斋弄来的《金箓十三章》,若不是怕袁博修为不够看不懂,还要再多加几本呢。
最重要的是:他在原作的基础上又加入了不少自己的个人感悟,以及一些从实战中得来的经验——这可都是书本之外的东西,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以袁博的脑袋瓜子,加上出色的符道天赋,只要好好照着这篇笔记来练,相信一定进步神速!
即便他起步很晚,也不妨事,速度在那摆着,迟早会超过书院里的那帮蠢材。
正写着,青筠来了。
小丫头今天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袄子,满头秀发新洗过,乌光如云,没梳髻,就这么自然地垂下来,精致的小脸上薄施粉黛,更显得眉目如画,肌肤吹弹可破。
“哟。~”易辰一看,顿时乐了,“今天是过什么节吗?好端端的,干嘛打扮起来了?”
“少爷,你怎么这么健忘啊?”青筠白了他一眼,又道:“昨天朝颜姐姐不是来过了吗?说她今明两天可能就要走啦,告别之前,我总得穿一身像样的吧?不然多不礼貌。”
“哦,对对对。”易辰恍然大悟,点头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貌似我还欠她一样礼物呢。”
“对啊对啊,你还不快点准备。”
“行,现在就弄。”易辰嘿嘿一笑,又把她叫过来,眨巴着眼道:“青筠啊,麻烦你个事儿呗?”
“少爷你有事直说,别这样。”小丫头一看他那表情,立马感到一阵恶寒。
“替我跑趟腿吧,去东平书院。”易辰一边说,一边微笑着把手稿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