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就这样白白浪费了,王猛心中实实的不甘!”我也无奈的说道:“岂止景略?安早已筹思此事。然天力难为如之奈何?不过,不为又何能知结果?景略当按尔所思暂行之,亦要同冀州的各郡相通书信。我等虽测知事已难成,但尽尽人事又有何妨?多予刘琨、王浚等联系,想来亦会寻出一条佳径也未可知也?”
王猛点头道:“王猛随后就办。即使是联合刘琨、王浚之事难成,想来正处于危难关头的冀州各郡亦不会无动于衷;就是像向太守一样的,再能给我青州增加几个可以署理一方的人才也是好的呀!”我赞同的说道:“景略所言极是!”
现在,黄河以北的局势发展得并不容乐观,还没等青州的王猛以我的名义把信使派出去,局势就已经出现了令人疑惑不解的变化。令我大感诧异的是刘琨和王浚竟然先后向石勒递出了橄榄枝?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首先是刘琨在得知石勒立基河北的消息以后,由于石勒年少时被鬻(买)于他人为奴,与其母王氏离散,也不知道李琨从那里寻访到了石勒的母亲王氏?刘琨把王氏接到并州后,派属吏张儒把王氏恭送到了襄国交给石勒,并让张儒带给石勒一封刘琨的亲笔书信。刘琨在信中对石勒大加的恭维,把石勒夸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并自作主张的授予石勒为侍中持节车骑大将军、领护匈奴中郎将襄城郡公。而极具枭雄潜质的石勒,见信后也只是掀髯一笑,安排王宾接待了一下张儒,连信也没回,就把张儒打发回去了。如此‘小儿科’的做派,岂能不被睿智的石勒和多谋王宾看穿。
当掌管着探子事宜的王猛一脸郁闷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我时,我心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不知道是啥滋味?天下相争,忌伤妇孺;这是做大事者应该遵守的规矩。但你刘琨也没必要如此的谦恭示好呀?表面上刘琨是在离间石勒同后汉庭的关系,用名爵来诱惑石勒叛汉降晋。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纯属是胡扯!以现在晋庭的弱势,石勒暂时不谋求配合后汉庭对长安进行攻击就不错了,怎么会有可能会投向晋庭而树立后汉这个强敌呢?刘琨骨子里是怎么想的并不难猜测,只不过是在用一块招降石勒的遮羞布来隐晦的表答其向石勒示好的本意。其目的无外乎是想维护住自己现在的权位,害怕石勒对他下手而已。
想到一直以来顽强的同后汉抗争的刘琨为了即有的权位,也有如此怯懦的一面。我心里不是滋味之余,怒火也直拱顶门,怒气冲冲的对王猛说道:“景略不要管刘琨和王浚等是如何的作为,既然尔等是朝廷的大吏,就有责任和义务来保家卫国、拯救受苦受难的百姓。景略现在就不要再单独派信使前往幽、并二州了,当以安的名义起草一榜檄文传檄天下。文中要历数蛮夷掠我疆土、屠我子民,烧杀抢掠的种种罪行;号召天下有志之士群起而抗胡。文中亦要提及安欲联刘琨、王浚共同抗胡之意。尔等想示好于石勒而置身事外,安就要把尔等强拉到与石勒对抗的路上,让天下的万千子民来共同监督尔等的行径。檄文的结束语当以前汉之陈汤、甘延寿之上疏汉宣帝所言的‘明犯我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来重申苟安与蛮夷势不两立、矢志抗胡之决心。”
祖逖拍案站起:“好!主公之言令祖逖着实大为振奋。蛮夷在我中原大地如此的肆虐,实是源于各方均过于的惧怕蛮夷的凶悍,临阵不战而先生畏惧之心。今有主公如此的决断,加上我青州上下一心,区区胡蛮何足道哉!”
王猛也点头附和道:“如此行之虽有些过于出头之嫌,亦难免招来各方的猜忌。但十几年来我等的族人也太过于的沉迷了,确也需要如主公这样的震天一吼。何况蛮夷均是欺软怕硬之辈,我等如此作为,不仅可以使众多的有识之士来投,亦可使蛮夷对青州生出畏惧之心而不敢轻捋虎须,也就可以为青州争取到了更多的积蓄实力的时间。此计实乃是一举多得的高明之计也!”
让二人说得有些讪然的我自嘲的说道:“安也只是出于一时的激愤,才放出如此的狂言。既然二位均认为可行,那就按所议行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