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汤宝,我们从新来过好吗?”
从新来过什么?我没有力气去问。
一夜好梦,梦里我梦到我和商子齐结婚的那天,椰林树影,水清沙白。
周围宾客喧闹中,我爸眼含泪光握着我的手将我交到那个穿着白西装温柔款款的等着我的男人手中。
我爸对他说:“子齐,好好照顾我的女儿,你要敢欺负她,我绝对饶不了你。”
商子齐笑着应下,牧师送完祝福后,我们交换了戒指,商子齐突然就掀开了我的头纱吻了我。
全场掌声如雷。
那一瞬,我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那个时候我告诉自己,就算这只是一场形婚只是一场梦,那我也认了。
起码它让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变成了现实。
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商子齐,那一年,我的生日愿望是要嫁给商子齐。
十七岁那年,因为我羞于告诉他生日愿望,商子齐低头吻了我,那一年我的生日愿望还是嫁给商子齐。
十八岁,十九岁……一直到嫁给他之前我的生日愿望都是嫁给商子齐,我的心纵使千疮百孔,也从未变过。
不会变心,只会死心。
……
再次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要不是身上暧昧的痕迹证明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切,我一定会觉得那是一场美妙而奢侈的梦。
好不容易挣扎着穿上衣服下了楼。
商子齐意外的没有走,他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满桌子的已经冷却的菜肴在发呆。
有那么一瞬,我仿佛又看见了他身上流淌着的悲哀的气息。
这种感觉,只有每次在我的公公商子齐的爸爸祭日那天,我才会从他脸上看见。
我走了过去。
“今天不上班吗?”
商子齐将烟放下,吐出烟圈:“晚点再去。”
“哦”我踌躇了一下。
瞧见他盯着桌上的菜看,于是马上走上前。
“不知道你不回来,我昨天晚上忘了收拾了……热一热还是能吃的……”
“不用了,倒掉吧……”
心一寒,我猛然回过头望着叼着烟穿好外套准备出门的男人。
他的侧颜冰冷。
这一瞬,我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和昨天晚上那个和我温柔缠绵的男人简直是两个人。
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浑身因失望和愤怒而剧烈的发抖,我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要哭出来。
“俞承稷这个人背景很复杂,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临出门前,他停住脚步侧过头,门外的阳光镀在他的脸上,让我看不清说这句话时的眼神。
“还有……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事了。”
无谓?他竟然说无谓?我以为他要回来,我忙活了大半天想为他庆生,结果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却说我做的事情无谓。
我忽然就失声笑了,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我突然拔高音量:“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总念着以往的情分以为……以为,那你昨晚说的话又算什么!”
“不算什么,男人酒后胡言乱语,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