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到那人的脸,他在树林里。”
张晓梅明显慌乱了,周团长的目光太锐利,像是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
有种想哭的冲动,咬牙硬撑着,后悔急功近利,想把陆思慧顶下去,她好好表现就能当班长,以后就可以提干,留在部队。
“你在撒谎,晚上的树林里一片漆黑,你咋看到人的?”
周院长用力拍了下桌子,这震慑力太大,张晓梅吓得哆嗦起来。
说谎的人心虚,她若是真看到了,自然会理直气壮。
很想说是那个白天来的军官,但是她不敢赌,万一有人证明那人不在现场,她就是诬陷,这罪名就大了。
“我......我猜的,白天那个军官和她说求婚的事,晚上她不在宿舍呆着,跑去树林,我想一定是去见他。”
张晓梅哭丧着脸坦白,她就是猜测,没有证据,但是村里也已经有人写匿名信,不管黑的白的,有人检举,就能让那人一身骚。
今天黄教官说了,如果陆思慧真犯了错误,班长就换人,她就想让事情更严重,就算查了没这事,陆思慧的班长也得拿下来。
“凭着你的猜想,就写检举信,你这是诬告,思想品德败坏,军队不留这样的人,回去收拾东西,你被清退了。”
周艳红气的脸都白了,文艺兵虽然不像打仗的战士那样重要,但是起着宣传作用,自己的思想都这么肮脏,还能去给战士们演出吗?
“不要啊!我错了,我写检讨,不要让我回去,我也是为了文工团好,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张晓梅听到要清退她,顿时哭起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这时候还在为自己狡辩。
说的是多管闲事,而不是她自己的私心。
“张晓梅,你根本就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是多管闲事吗?显然不是的,第一次还有情可原,这一次的信根本就是诬告,你还不承认”?
周艳红冷笑看着她,这人没救,死不悔改,根本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想给她机会都不能,这种人以后也不会改。
“团长,黄教官,家里指着我的津贴呢!我妈妈有重病,我奶奶瘫痪在炕上,我爸爸一条腿瘸着,弟弟还要上学,你们把我清退了,我家里人就得饿死,我保证以后老实听话,再也不多事。”
张晓梅边说边往地上跪,哭成了泪人,说的是凄惨可怜。
周艳红和黄教官彼此对望一眼,都是女人,心肠软。
黄教官把她拉起来:“行了,回去好好做人吧!我有个战友在你们当地的纺纱厂上班,清退书上只说你身体原因,让她帮你安排进纺纱厂,工资比津贴高,一线工人一个月能拿四十多块钱。”
面冷心热的黄教官,以前家里的情况和她家有点相似,所以尽管不齿她的行为,但还不想把人逼死。
周艳红眉心皱了皱,没有反对黄教官的意见,真若是在清退书上写明她清退原因,怕是没有任何一家厂子能收留她。
“让我留在部队吧!我保证以后勤勤恳恳,团长,黄教官,我知道错了。”
张晓梅却没有领情,她要留在部队,还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