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这一年的零花钱肯定够了。”李桑柔拍了拍潘定邦。
“一共才四十五两的本钱,赢也赢不了多点儿!”潘定邦一脸苦相。
“咦,怎么才四十五两,你至少……”李桑柔粗算了下,“三四千两肯定有。”
“头一盘,他买了翰林院不应战,连我的带他的,都亏进去了。”田十一有气无力的接了句。
“我是想着,跟一群女人论战,翰林院肯定不能接啊,所以……”潘定邦抬手按在脸上。
“翰林院怎么知道是一群女人?”李桑柔问到潘定邦脸上。
“我以为他们知道,我是觉得,我都知道,他们怎么能不知道,一向都是我不知道的他们都知道,我哪想到,还有我知道的,他们不知道呢!”潘定邦这一番话,像在绕口令。
李桑柔无语之极,拧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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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马越过田十一,用力拍着潘定邦,连声叹气。
宁和公主听的不停的眨着眼,呆了片刻,突然叫道:“我也买了不应战,我问大哥,是大哥让我买的。”
顾暃噗一声笑出来。
“你买了多少?”李桑柔同情的看着宁和公主。
“五千两。”
顾暃笑出了声,李桑柔忍着笑,抬手拍了拍宁和公主。
台上已经开始了,你来我往,答的极快,周围安静无声,都在凝神听着看着台上对答如流的双方队员。
李桑柔这一群人,学问最好的,大概就是宁和公主了,听的不停的眨眼。
“你听出哪本书了?”李桑柔凑过去,压着声音问道。
宁和公主摇头,台上已经从这边往那边,挪过去十几本书了,全是她没听过没看过的。
一群人,在安静无声中,无聊无比的看着台上。
又有十几本书挪到另一边,台上,尉静荣卡住了。
潘定邦、田十一和黑马三个人,顿时精神了,好了,有热闹看了!
尉静荣卡的噎了口气,心虚的看向乔翰林,乔翰林看向石翰林,石翰林举了下手,替尉静荣回答了这一题。
翰林队落后了一分。
“竟然答出来了。”潘定邦十分失望。
台上,宗尚书拿书翻开,一念一接,再次如同行云流水。
李桑柔从台上全神贯注的十二个人,看向双方后援团,再看向台下。
宁和公主将帕子折成这样,再折成那样,顾暃打起了呵欠。
黑马和田十一一声不响的划上了拳,潘定邦伸长脖子,看着两人划拳,谁输了就往谁头上拍一巴掌。
头一局,翰林院输在了尉静荣的那一分上,第二局,眼看要结束了,两队谁都没卡过。
乔翰林飞快答过一本书,宗尚书合上书,正要递过去,符婉娘突然拉了拉钱三奶奶,“他答错了!”
“他答错了!”钱三奶奶立刻扬声叫了句。
“没错,是这本。”宗尚书笑起来,心里一松,好了,可以扯平了。
对面,翰林队诸人,高兴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哪儿错了?”钱三奶奶看向紧张的鼻尖全是汗的符婉娘,“别急,慢慢说。”
“这句诗,周老夫子在晚年的残破集中,订正过。
这首残诗,不是周老夫子写的。
他早年在天柱山游历,遇到一位苦修的僧人,这是那位僧人的诗句。
周老夫子当时觉得后一句不恰当,就改了,到晚年,周老夫子流放在外,年老身病,贫病交加,才发觉,原句才是最工整最恰当的,就在残破集中,做了订正。”
符婉娘声音微颤,却说的十分清楚。
台上台下,都瞪大了双眼。
……………………
“周老夫子还有本残破集?朕是头一回听说。”顾瑾十分惊讶,看向伍相等人,笑道。
“臣倒是听说过。”杜相欠身答话,“听说是周老夫子晚年自省之作,只是,从来没见过这本书。”
“周老夫子仙逝的地方,正是符家祖籍所在,这本残破集,大约就为符氏所得。
听说符氏书楼里,藏了上百本孤本书籍。这个,有些不公道。”潘相接话道。
顾瑾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
……………………
“这本残破集,你们谁听说过?宗尚书呢?”乔翰林反应极快。
“这本书,就在符家书楼里。”钱三奶奶看了眼符婉娘,接话极快。
“宗尚书,众所皆知,符家藏书之丰,令世人仰视。符家书楼中,说是有上百本孤本书籍。这些孤本,她能翻能看,我等却与之无缘,若以符家独有的孤本来论,这不公道。”石翰林冲着宗尚书拱手扬声道。
“尉翰林,方翰林都到我家书楼苦读过。”后援团里,符婉娘阿娘晏大奶奶缓声道。
台上台下静寂了片刻,哄然大笑。
尉翰林和方翰林一起捂住了脸。
……………………
黑马用力拍着田十一,哈哈大笑,“唉哟喂,这可就监介了!”
“就是就是!”田十一拍着潘定邦,潘定邦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中,突然一顿,“这就监介了?监介怎么讲?”
“尴尬。”李桑柔在潘定邦身边,淡定纠正。
潘定邦呆了一瞬,和田十一迭在一起,啊哈哈哈,跺脚暴笑。
宁和公主笑的歪在李桑柔身上,指着黑马,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暃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黑马一脸淡定。
笑什么笑,不就是念错了一个两个字儿,念错字儿,那不是常事儿么!
……………………
翰林队两战两负,第三场宁愿认输,无论如何不肯再比。
晚报队大获全胜。
顾瑾把乔翰林等六位翰林叫过去,抚慰了几句,一人赏了一部新书。
至于大获全胜的晚报队六位,顾瑾当场提笔,写了六份宜家宜室,装裱之后,敲锣打鼓送到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