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沈芮歆揉了揉笑的僵硬的脸,魑魅魍魉啊。
“姑娘,辛苦你了。”秋画将茶壶放在桌上,将里面的汤药倒在碗中,递给沈芮歆。
将药一口喝下,昨夜抄佛经有些着凉,便开了一副药,苦涩味在口中蔓延。
她一点不在意,调笑道,“确实够累的。”
秋画很是心疼,姑娘在李家可从未受过这些苦,回了沈家反而处处小心,就怕哪儿又惹了人,回沈家满打满算已经三年多了,这三年姑娘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佛堂度过的,各种名头都给姑娘按上,好不容易从佛堂出去没几天,又被害得再进来。
秋画将被弄脏的宣纸收起来,神色带着怒气,三姑娘越来越过分了,“咦,姑娘?”
“嘘。”沈芮歆给秋画做了个消声的动作。
她开药方开习惯了,写完一张药方给病人之后还会自己备份然后另收起来,抄写佛经也是,抄完便另收起来了,下面垫的不过是废纸罢了。
半夜下起了雨,到天明时天色放晴,一看便是艳阳天。
拿上抄好的佛经带着秋画到了沈老夫人的晖春苑,门口遇上结伴而来的二姑娘沈芮月和三姑娘沈芮雪。
“大姐姐。”沈芮月规规矩矩行礼。
沈芮雪脸上天真烂漫,看见沈芮歆手中的木盒便要抢,“大姐姐这是什么?”
沈芮歆侧身躲开,“听人说用蛇泡药酒效果最是好,便想试试。”
一听到蛇这个字,沈芮雪尖声大叫躲开,匆匆进了晖春苑,仿佛后面有猛兽追赶一般。
沈芮歆与沈芮月相视一笑,两人心照不宣进了晖春苑。
前脚刚刚迈进屋,那威严的声音便响起,“你身为大姐,作甚吓你妹妹?”
抬头看了眼坐在炕上的老夫人,对于她怀中那娇艳欲滴嘤嘤哭泣的少女,沈芮歆自觉忽略掉,上前行礼,“拜见老夫人。”
跟在她后面跟着行礼的沈芮月整个人都傻了,倒也不至于真的傻了,拿眼睛看了看沈芮歆的后背,忙道,“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那一声老夫人喊的不卑不亢,原本屋里低着头的丫鬟婆子都抬头看了一眼,又将头再次低下。
沈老夫人也是一顿,刚刚莫不是她听错了?这个大孙女儿喊她什么?
“老夫人,这是芮歆半个月以来抄写的所有佛经,都在里面,请老夫人过目。”
若是刚刚那一声是幻听,现在可是真真实实的,看着面前自从三年前回来就闹出不少事丢了侯府脸的大孙女,竟然直呼她老夫人,可对上沈芮歆那一脸的淡漠,老夫人质问的话说不出口。
实在是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大姐姐你怎么了?这是祖母啊,你怎么可以喊祖母老夫人呢?”沈芮雪一脸不可置信,“大姐姐,是雪儿弄脏了你的佛经,你有什么气就冲雪儿发,雪儿绝无半句怨言,你怎么可以寒了祖母的心。”
我也好想打死你个不省心的东西,别光说不伸脸啊。
手托举着木盒久了有些累,“请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屋里的大丫鬟发现这话是对着她说的,忙接过木盒,打开木盒取出里面的佛经递给老夫人。
入目的字干净娟秀,见字如人,就好像沈芮歆的眼睛,看着她喊她老夫人的时候清清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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