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他必须拒绝,因为戏已经演了,自然要继续演下去,不然别人岂不是能看出自己的虚实?
听到被拒绝,城门郎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身后的老兵却镇定自若的上前说道:“劳烦尊驾再去通报一次,就说不是我等刻意冒犯,我二人也是有难言的苦衷。”
紧接着就是老兵苦着脸的诉苦:“吕监军去太原平叛,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就剩下一个团的老弱病残。为防反贼偷袭,就连县令都亲自去征调周围百姓守城。城里最大的官就剩下我们两个没见过世面的校尉,并不认得金吾卫印信。若不是殿下天威,毁城门而不入,我俩还会以为是叛军偷袭,借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开城门。”
传令兵本来想回绝,可是那句大军去太原平叛,让他马上意识到事情非同小可,马上回身再去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鱼恩再也没有那个镇定自若的模样,欣喜若狂的大笑:“哈哈哈……本宫只是想要点酒钱,你们却送了个酒肆,哈哈哈……”
也难怪鱼恩会笑的这么失态,河东兵的反应着实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他只是想震慑一下榆社的河东兵,让这些人听话,跟着自己去平叛,哪知道这些人这么不禁吓,害怕自己洗劫太原,居然先自己一步去平叛。如果他猜的不错,太原的杨弁已经可以判死刑了。
天大的好消息并没有冲昏鱼恩的头脑,他知道该见的人还是要见,该演的戏还是要演,想把河东牢牢的控制住,后面的戏必不可少。
没过多久,传令兵就带进来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眼神中满是惶恐。另一个花白的胡子,脸上虽然也有惶恐的表情,但是眼神却异常镇定。
两人一见鱼恩,急忙躬身行礼:“卑职见过殿下!”
按礼节来说,这时候鱼恩要回一句免礼。可是两人等了半天,也不见鱼恩说话,只能躬身立在那里等候。许久后才听到鱼恩问话:“现在不怀疑本宫是叛党了?”
戏愚的话语,用的是傲慢的语气,把被人轻视后应有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
“卑,卑职曾给,给振武军护送过粮草,有幸目睹过殿下真,真容。”
回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让语气显得十分慌张,再加上断断续续的吐字,老兵一句话也把该有的惊恐完美的展现给鱼恩。当然,如果要是加上城门郎那种紧张的汗水,估计演的会更像。
“哼!”
驸马爷先是一声冷哼,随后用十分不屑的语气来了句:“倒是好记性!”
虽然是夸人的话,但是配合上不屑一顾的强调,让人听的非常不舒服。
仿佛只听到驸马爷在夸自己,老兵诚惶诚恐的客套:“殿下谬赞!”
或许是刁难够了,或许是老兵的表现让驸马爷很满意,鱼恩忽然换了个极其不耐烦的语气说:“行了行了,本宫可没空在这里和尔等鬼扯!本宫初到河东,快把这局势说来听听,越详细越好。”
老兵也不拖沓,马上就把说服吕义忠那套说辞又复述了一遍,顺便又提了下监军为了出其不意,如何绕路石会关,这才与驸马爷失之交臂。
为了防止鱼恩去太原,刻意把榆社说的弱不禁风,急需驸马爷坐镇指挥。再着重描写一些杨弁的乌合之众,吕义忠带走的虎狼之师,仿佛只要大军到了太原,杨弁就会引颈就戮一般。
果然不出老兵所料,听他说完鱼恩果断对着刘猛吩咐:“拿我印信去石会关,让他们给吕监军放行。既然监军这么有把握能攻克太原,咱们也就少操劳些,等他旗开得胜的消息就好。”
听到这个命令,老兵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自己总算是可以蒙混过关,太原可以免遭屠戮,河东还是那个可以欺上瞒下的河东。殊不知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驸马爷已经给他们规划了个十分完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