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不舒服,喉咙有东西上涌,想说话都变成奢侈。
“噗嗤……”
一口鲜血又从嘴中喷涌而出。
一连吐血两次,人也跟着萎靡许多。好在他还没忘正事,趁着喉咙轻松的功夫,急忙跟李德裕说:“相爷言重了。此等恩泽百姓之事,鱼恩怎能贪墨?鱼恩只是靠铁锅满足口腹之欲,相爷才是能让铁锅放光之人。此等百姓福泽,自然是相爷功劳。”
作为老对手,这是牛僧孺第一次对李德裕叹服。经过李德裕的提醒他才看到铁锅的重要,自叹没有李德裕的慧眼。
来的时候是一群人吵吵闹闹的来,走的时候也是一群人,只是走的特别安静。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早已散去,只留下郑粹一人冷冷清清的在等待自家少爷。
看到少爷平安出来,郑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只是少爷看起来有些萎靡,并不像进去时的义气风发。上前就想询问,只是鱼恩熟知家老性格,抢着在他前面说话了。
“只是有些虚弱,其它一切安好。”
说完话,便坐进轿子,往家走。
轿子是李德裕的轿子,临行前李德裕不放心,特意嘱咐下人,用轿子把鱼恩抬回去。这位相爷还算讲究,知道那人家手短,能还就还点。
……
话说两头,义昌公主这几天很郁闷。先是武丁回话,说有人抢在他前面把驸马推下大雁塔。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只是推的那个人明显是个傻子,二楼能摔死人?那人不是想杀人,而是想救人,想告诉鱼恩有人想杀他。
因为那个傻子的胡乱打岔,杀鱼恩的计策必须停止,不然已经警觉的鱼恩,难保不会顺藤摸瓜找到她这里。现在的义昌公主只能寄希望于那个蠢货是鱼弘志的人,不然鱼弘志一定会以为人是她派的。
本以为只要武丁能杀死鱼恩,她再除掉武丁,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没抓到狐狸还惹一身骚,义昌公主也是有苦自知。
现在除了吩咐武丁别轻举妄动还能怎么办?杀武丁灭口?让唯一知道自己想杀鱼恩的人消失?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自家消失个侍卫,还是鱼恩的贴身侍卫,谁会觉得她没问题?
义昌公主当然不会认为天下人都傻,所以她也不会杀武丁灭口,那无异于引火烧身。现在最聪明的做法便是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将来再说。实在不行,还可以学鱼恩一般,来个装疯卖傻,一问三不知。
……
有苦难言的人不只是义昌公主一人,还有另一个想杀鱼恩的鱼弘志。
略微思量一会儿,他便知道今天的行为有多么愚蠢。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装恶人,仇士良在装好人。自己愤然而去,仇士良会么?当然不会。若是仇士良不走,他会得到什么?
想到这里,鱼弘志暗骂一声自己愚蠢,然后急忙派人回中书省。现在补救未必有用,但是不补救肯定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