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尤其是唐宝云于此道很有兴趣,周玉堂心中微有意动,从家中改制就看得出来,唐宝云精力充沛,很愿意折腾些什么事出来,而且颇有成效。
家里虽然以前也还算和睦,可终究是建立在陆夫人愿意维护以及有本事维护的基础上,可经过唐宝云一折腾,局面就有了改善,周家毫无疑问的在各个角落,从主子到奴才,都有了一种难以言叙却不容忽视的改变,欣欣向荣,更有期盼和希望的改变。
这些东西,作为周家未来的主人,周玉堂这样的人物当然看在眼里。
是以他笑了一笑,握住唐宝云的手,笑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
“那当然!”唐宝云毫不迟疑的说:“表哥其实读书底子弱,强求科举做官又有多大意思呢?无非是老太太一点儿念想,要说别人家也罢了,可到底咱们家在这里,表哥便是经商也有人照应不是?反倒跟别人家不一样。且我瞧着,表哥没兴趣,或者不能做那也罢了,还回去读书也是,可如今既然有这个本事,倒不如自己挣下一副身家,一家子倒好些。”
郭太夫人那意思,跟八十年代的家长是一样的,总是觉得读书才是正道,做公务员或者进国企才是出路,哪里知道二十年后当老板才叫人羡慕呢?
不过这个地方的观念和规则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了,只是表哥若能挣的一家子的吃穿用度,不再靠着出嫁的姑祖母、姑母们过日子,那不也是件好事吗?
唐宝云想,表哥遇到机会,立刻就肯去做,大约也是这样想的。
周玉堂道:“你倒是有点儿意思。”
咦?这还是周玉堂第一次对她说这样的话,唐宝云笑道:“大爷觉得有意思,可见我说对了。”
“这种事情,其实难论对错,不过各人怎么想罢了。”周玉堂道:“我瞧祖母的样子,虽说叹了几回气,可前儿表哥来给祖母并家里人送了东西,祖母还是很喜欢的。”
唐宝云道:“我觉得祖母不是个执拗的人,且一辈子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总是比世人都看得开的,不过人总是有点儿念想,这也不算什么。”
从哪里跌倒,哪里就是念想,被迫失去的,那也是念想,羡慕而得不到的,自然也是念想,是以郭太夫人希望孙子科举做官,那一点也不奇怪,只要不执拗,就是正常的,而像吴王妃那样执拗,简直成了一种心病,甚至连下毒这样的事也敢做,那就不是正常的执念了,那简直是疯魔了。
走火入魔!
终究是当事人,唐宝云想到这个,心情也有点低落。
周玉堂却没注意到这个,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一径的沉思着,手里握着唐宝云的手,无意识的轻轻摩挲着她柔软滑嫩的肌肤,两人各有心思,都不说话,车厢里却弥漫着安静又温和的气息。
一时马车到了东安郡王府,驶进二门停下来,早有管家娘子来请下车换轿,笑禀道:“王爷还在宫里,打发人回来说了,请三姑爷、三姑奶奶先去里头见世子爷世子妃,王爷晌午前是必下来的。”
两人恭敬听了,应了一声,便坐着王府府内的小轿子,往里头唐明朗住的地方去了。
东安郡王府的规矩向来是雷打不动的,王爷王妃住哪里,世子爷世子妃住哪里,都有定规,唐明朗如今做了世子爷,就立刻迁到了更大,也更精致华美的院子里住了,伺候的人也增加了不少。
也难怪夺嫡如此腥风血雨,唐宝云想,这好处可不是一点,不仅仅是看得见的那些尊荣,提升那是全方位的。
赵青容看起来也更雍容了几分,她给姑奶奶和姑爷脸面,亲自迎到门口,唐宝云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脾气,忙就行礼问安,赵青容笑着挽了她的手:“知道姑奶奶和姑爷回来给父王请安,我就打发人去说了,父王也喜欢,只是陛下跟前还有两件事要议,说是晌午前是要回来的。”
“先跟哥哥嫂子请安是一样的。”唐宝云忙笑着说,说着一齐进了屋,这世子爷院子的正厅就差不多有王爷的正厅一样轩丽阔大,唐明朗身着家常的常服,依然坐的腰板笔直,如同东安郡王一样面无表情。
两个大的都跟父王简直一模一样的神情,那一种不动声色,真像是带了面具一般,唐宝云想,倒是唐明哲不求上进,倒没学着那一套。
正在这个时候,周玉堂和唐宝云已经见了礼了,周玉堂便笑道:“我们回家来,还得去给岳母大人请安去吧,就是岳母大人不见人,也该在外头磕个头。”
唐宝云瞥他一眼,不知道是周玉堂真这样知礼呢,还是有什么花样,她其实对吴王妃毫无好感,可赵青容听了就跟着笑道:“还是三姑爷想的周到,姑奶奶和姑爷既然回来了,去给王妃磕个头也是礼数,只别扰了王妃礼佛的虔心也就罢了。”
赵青容都说了,唐宝云也不好说不,就由赵青容陪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