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后,他捏着令牌一角,慢慢的往外扯。
令牌顺着他的力道一点点露出。
眼见就要露出拴着的丝绦,司空八郎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他摸出剪子,打算动手。
不想梁二忽的睁开眼,正好与凑过去的司空八郎对上。
梁二动也不动,就那么定定看着。
司空八郎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他干笑着道:“二郎,你这睡觉也得脱了衣裳,好好睡,这么着,容易落枕。”
他边说便把剪子藏起来,并往后挪蹭着打算开溜。
梁二察觉他意图,一把扭住他打算抽回的胳膊,用力一拉一扭,便将他俯趴着扣在床沿上,并抬脚压住。
司空八郎的腰腹刚好卡在坚硬的边缘,剧烈的疼痛袭来,登时疼得他呲牙咧嘴。
梁二却还不罢休,他身体微侧,位于里侧的手似乎去扭司空八郎的脖颈。
眼见小命就要休矣,司空八郎再顾不得颜面和惊动柳福儿的担忧。
他扯了嗓门呼救,并大喊:“二郎是我啊,你怎么了?”
梁二闷不吭声,两眼如狼,只盯他最为脆弱的喉咙。
距离不远的耳房,仲六从睡梦惊醒,听到是自家郎君的动静,忙奔进来。
见自家郎君正跟梁二扭做一团,便过去拉架。
不想,此时的梁二已是六亲不认。
当下一个飞踢,就让仲六原路退到门外的廊下。
因着用力,梁二手上略微缓了下。
感觉背脊的重量减轻,司空八郎急忙用力一扭被缚手臂,只听嘎巴一声脆响,肩头顿时酸痛至极。
他牙关用力一咬,一个急缩,将身体挣出。
梁二撑臂,如饿虎直扑下来。
司空八郎手脚并用的往后爬,终于在他抓到之前,退出了门口。
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扯了半昏迷的仲六直奔柳福儿那屋。
院外,郑三一路疾奔过来,道:“参军,敌袭。”
司空八郎脚步一顿,转头望来。
郑三瞧见他衣衫凌乱,肩膀歪斜的模样,一下子停住。
“参军喝酒了?”
司空八郎点头,道:“只喝了几杯。”
郑三嗟叹着连连跺脚,转而去井边提了桶水来。
司空八郎就看郑三十二万分警惕的推开门,直接朝屋里扬去。
井水倾泻而出,郑三却往后连退两步。
待到梁二正趴在地上,人还是睡着,他轻吐口气,再去拎了桶水。
这一回,他是照着梁二的身上浇去。
冰冷的井水顷刻间将衣裳打透。
梁二迷糊着睁开眼,郑三急忙跑去门外,只露出双眼睛小心的看着。
梁二从地上起来,不悦的看郑三。
“参军敌袭,”郑三保持安全距离,怯怯的道。
梁二捋了湿湿的头发,道:“来了多少?”
“不足千人的样子。”
“这么少?”
越是如此越让人起疑。
梁二道:“你带着鹰击营从两边合围,初时攻势不必太猛,但也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另外投石机和滚油都准备好,等后面人到了,一并行动。”
郑三见梁二指令清晰,意识清楚,才算放心。
他响亮的答应一声,阔步出去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