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车上。
王二跟着她趴在道边,望着空无一人的官道,道:“大兄,咱们在这儿弄这个,有用吗?”
柳福儿道:“梁家军善战不假,可白马寺的贼人不光只在后山。我敢打赌,只要后山一有异动,一准就有人跑出去报信。郡县的驿站就有驯养的信鸽,以那个报信最快,再次就是从咱们这边的岔道,一路直奔申州,寻黄贼去。”
王二眨巴下眼,道:“那万一后山本就养了信鸽儿呢?”
柳福儿笑道:“训鸽耗时耗力,可不是银钱就成的,以黄贼的家世还有些勉强。不过凡事都有万一,要真有,就只能看梁二本事了,要让它跑了,活该他被黄贼记恨。”
柳福儿的话意里难掩幸灾乐祸。
让他瞧不起人。
王二骨碌下眼睛,道:“大兄,你说梁将军会拿矿洞那些人怎样?”
“不会怎样,”柳福儿道:“我猜八成会塞给我们。”
“真的,”王二眼睛一亮。
柳福儿斜他一眼,道:“你别高兴太早,要是那些人品性不好,我是不会留的。”
王二嘿嘿笑道:“旁人我不敢说,那个小郎定是好的。”
远处隐约传来一点声响,柳福儿急忙压低王二的脑袋,道:“别说话。”
声音在暗夜里被放得很大,过了两息之后,才有更加清晰的马蹄声传来。
柳福儿扯了几根草,朝对面晃了晃,片刻,对面立刻给了回应,显然也在时刻准备着。
柳福儿重又趴伏下去,盯着逐渐放大的影子,和王二紧紧的握住缰绳。
马蹄终于踏入缰绳之前,柳福儿用力一扯。
缰绳瞬间绷紧,并狠弹马蹄上方的球节。
马匹嘶鸣着向前摔去,背上之人猝防不及,被狠甩出去。
柳福儿和王二等人直奔那人,王二脚快,在人懵懵,还没爬起来之前,就将人按住。
柳福儿蹲下,借着不太明朗的月色可以清楚看到那人的光脑袋。
她用力拍了,疼得一呲牙,“绑起来。”
那人挣扎着起来,道:“朝廷昏庸无能,你等狗奴将死还不自知,待我主杀到,定将你们等狗头一斩下。“
几个押着假和尚的汉子抬脸看柳福儿。
柳福儿掏掏耳朵,道:“吵死了,把他嘴堵上,明早跟梁二换粮。”
几人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把人五花大绑,顺带弄块不知从哪儿弄过来的麻布,把他嘴塞上。
假和尚岂肯罢休,还在呜呜不止。
柳福儿过去就是一脚,道:“少跟我在这儿扯没用的,我只知道人家在前边打仗,你们在后面搞破坏。人家在前面流血牺牲,你们倒好,直接把朝廷整得没粮可送。”
“瞧把那些将士们饿得,四下窜着找粮。万一有个不好,真被外族入侵,烧杀抢掠,欺凌妇孺,到时你们去抗吗?”
假和尚瞪着眼睛挣扎。
柳福儿越想越气,直接照着他脸就是一脚,把他踹翻。
要不是这群混账胡搞瞎搞,她一个怀揣发财致富小锦囊的穿越人士,好赖不济也能在小康的路上欢脱快跑。
哪儿像现在啊,吃喝不保也就算了,还要时刻担心被人打劫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