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青瓦在长安城中早已有了名声,李世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水泥窑产出的水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进大门一看,便看见了年轻力壮的庄户们面带口罩忙碌着手中之事,见到衣着华丽的一群人前来,忙绿的众人顿了顿,然后又开始手中的活计,毕竟李道宗和李宽常常来看看,对于勋贵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就是微臣所说的水泥,这就是水泥所制成的路面。”李宽指了指对面真在打包的水泥堆,然后指着脚下的地面,然后说道:“这里的墙亦是用水泥所砌,其粘合性不知比黄泥和米浆好了多少,自然价格也比米浆便宜不少。”
李世民和重臣看着平坦的路面,他们就知道水泥的作用有多大了,若是全天下的路面由水泥铺制而成,运送粮草兵马可以节省多少时间啊!而且节省的可不光是时间,节省的还有粮草,要知道行军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粮草,从驻地出发到战事发生地,这一路所消耗粮草可不少。
对李世民的重臣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这水泥的使用寿命有多长,值不值得大唐浪费钱财用水泥铺路。
“殿下,这水泥铺成的路面可以使用多少年,还有水泥的造价究竟是多少?”房玄龄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水泥铺成的路面可以使用多久,李宽没给出确切的数据,只是保守估计五年以上,至于造价李宽倒是给出了具体的数据,这让李世民咧嘴大笑。
当然,有人却不信水泥的质量能如李宽所言,就如李世民身后的那位威武不凡的将军——段志玄。
“给本王拿铁锤来。”李宽大吼,待陈家老大送来了铁锤,然后对着段志玄笑道:“樊国公大可一试。”
对着李宽抱拳行了一礼,然后朝着自己手掌吐了口口水,搓了搓手,提起地上的铁锤大喝一声,朝着一旁的墙面砸去,瞬间便出现了一个大洞,段志玄不屑的撇了撇嘴。
“谁特么让你砸墙了,本王是让你砸地面。”李宽大怒,“墙面乃是红砖所砌,况且其中还牵扯到受力的问题,能受得了你一锤吗?”
听到李宽的怒骂,虽不懂李宽说的受力问题是什么,但是他也觉得李宽说的在理,毕竟诸位大臣只是要看看水泥所修的路面质量如何。
给李宽赔了礼,提起铁锤朝着水泥地面砸去,只见碎屑飞泻竟然没有出现一丝裂痕,而他的两只手臂却被震的发麻,段志玄服气了。
段志玄的力量有多大,在场的人恐怕只有李宽不清楚,所以众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长孙无忌一反应过来便开口了。
“此乃军国利器啊,老臣恭贺陛下。”转头看向盯着甩手的段志玄咧嘴傻笑的李宽,长孙无忌顿时变得神色莫名,完全是一副怪罪的语气:“郡王殿下既然有如此军国利器为何不早日献上,据臣所知水泥窑早在贞观元年便已开始生产了吧!”
妈的,这是给老子上眼药啊!李宽的笑脸变了。
事实上,长孙无忌确实这样打算的,毕竟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了,能看出李世民对水泥的喜爱,而且他又是一家之主不得不为一家以后做打算,现在他所看好的就是李承乾,自然是处处替李承乾着想了,他又岂会放过上眼药的机会,毕竟李宽得到李世民的喜爱对于李承乾和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虽说现在李承乾乃是太子,是合理的帝位继承人,而李宽并无争夺帝位的资格,可是李世民当初不也只是秦王吗,李世民当初也就比李宽的身份好一点而已,到最后不也一样夺得了帝位,所以皇位之争向来是没有定论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长孙无忌的做法,李宽多少能猜到一点,毕竟历史记载长孙无忌早年便是支持李承乾的,还多次为李承乾出谋划策,只是李承乾不争气,长孙无忌放弃了他而已。
想通了长孙无忌发难的缘由,李宽怒了,虽然你是李承乾阵营的人,但是也不能拿老子当垫脚石踩啊!
“军国利器之名可当不得,照本王看来,恐怕只有盐铁才当得军国利器之称,据本王所知,齐国公府上便从事炼铁行业,为何你不献上炼铁之法,反而要本王献上水泥炼制之法呢?难道你真以为本王好欺负不成?”
“住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礼数都学到哪里去了,无忌乃是你长辈,岂有你质问的资格?”李世民骂过瘾了,见李宽依旧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怒问道:“难道你小子不打算将水泥之法献给朕?”
皇帝都有这样臭习惯,一见到好东西都认为发明之人献上研制之法乃是理所应当,但是李宽现在可不惯着李世民的臭习惯。
“微臣为何要献上水泥的制作方法?”
李宽的话一出口,在场的勋贵傻眼了,就连李渊也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孙儿现在如此硬气。
“你乃皇室子弟,难道不应该献上与国有利之法?况且你乃是朕的亲子,朕要你献上水泥之法,你敢不献?”李世民大怒,当着重臣的面显然有些口不择言了。
毕竟,李宽现在可不是李世民的儿子,但是没人敢提出来,就是以硬气著称的魏征也不敢提出来,低头看着地面,好像水泥地面上长出了花一样。
“陛下,难道忘了微臣乃是父王嗣子,按理微臣只是陛下侄儿而已。”看着怒气冲冲的李世民,李宽冷笑道:“陛下以后可别再说亲子了,免得让人贻笑大方。”
“啪。”
李宽挨了一巴掌,小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看得出李世民用力不小。
“哈,啐。”李宽吐出一口混着鲜血的口水,瞪了一眼李世民,然后看向了长孙无忌,笑道:“此事全因齐国公而起,这一巴掌本王就记在你的头上,长孙无忌你给本王等着吧!”
说完,李宽大笑离去。
“你大胆。”李世民怒骂。
“宽儿此言有何错?”李渊问了一句,然后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