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万氏和连大山从后院里冲出来,有些不敢置信地问:“老褚,这是真的?”
自打有了连凤丫弄的那个酒,连大山总是喜欢和褚先生弄点小酒喝喝,这一来二去,两人倒似乎成了忘年之交,这就“老褚老褚”的称呼上了。 褚先生也不去阻止,呵呵一笑,却也没有因为连大山对他称呼的改变,就变得没有分寸,他依然还是“老爷”这样称呼着连大山,不知是连大山自己神经大条还是怎样,居然也没什么觉得奇怪的地方,
也就这么了。
“老褚,快!咱们去准备准备,带上礼,我们去闻府,给闻家那个老先生送拜师礼去。”
连大山激动的说着,他可记得,当年他那个海清侄子读书的时候,连老爷子可是亲自带上厚重的礼,去给先生送上礼去,说这是拜师礼。
如今,他虽大字不识一个,却也知道依样画葫芦。
“我去找凤丫。”万氏也是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转身就要往后院跑。
“娘,我来了。”万氏刚转身,后院里就走出来一个女子。
“凤丫,你这手里拿着什么?”
万氏眼尖,自然看到连凤丫手中的东西。
“这个啊,”连凤丫边说说着,边叫万氏去拿两个碗来,万氏虽然疑惑,却也立刻就去了厨房间。
“要碗做啥?”嘴里嘀咕着,却见连凤丫把手中的一个小坛子打开来,就往两只碗里满上了。那液体,澄澈金黄,有一股果香。
连大山和褚先生都是喜酒之人,闻这味道,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果酒?” 连大山有些愣:“凤丫啊,你拿这些果酒来,作甚啊?这果酒,又苦又涩,可不好喝。”看着满满一碗果酒,连连大山都有些嫌弃了,这果酒,闻着香味扑鼻,可是这喝到嘴里,味道和不好,又苦又涩
。
所以,买果酒喝的,一般都是爱喝酒,又没钱的人家。
“爹,”连凤丫笑着从万氏手中接过碗,递到连大山的眼前:“您尝尝。”
一听到闺女说要他“尝尝”,连大山的脸,顿时就变色了,他可记得,小时候偷喝了一回隔壁大爷的果酒,可没把他的舌头给苦涩掉了。
“这……还是不了吧……”边说,边可怜兮兮看向他闺女。
连凤丫见她爹这难得一见的可怜模样,差点儿被逗笑,忍着笑:“爹,尝尝,尝尝看,您啊,得信我。”
万氏见丈夫惧一碗果酒如虎狼,顿时脸色一凶,身后就去拧了连大山的耳朵:“闺女叫你喝酒,又不是让你干活儿,你作甚死脸给人看?”
连大山“哎哟”的一下,“疼疼疼,疼的咧,婆娘,你轻点咧。我喝,我喝还不行么?”瞧瞧,这说的多可怜兮兮,那酒是穿肠毒药?
连凤丫想揉太阳穴……她这爹娘,放后世,这行为,算不算撒狗粮?
连大山苦着脸,端起酒碗,连凤丫分明听到她爹还在嘀咕:俺就算是田里干活儿去,也好过喝这种苦力吧唧涩里吧唧的玩意儿咧。
嘀咕完,连大山就赴死一般,往嘴里灌了一口酒水,下一秒……
“嘶~好喝滴咧!闺女儿啊,这是啥子哟?”
连凤丫看着面前一秒变脸的爹,那张惊喜中对着自己讨好的脸,心里顿时有些无语……老实人都学了些什么啊?
眼角余光扫到一旁的褚先生,在听到连大山的欢呼声后,不动声色地从万氏手中接过了另一碗酒碗,轻啜了一口后,眼神一亮,剩下的酒水,便都进了肚子里。
连凤丫更加无语……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瞧瞧,什么叫做谋定而后动?这个褚老头儿可是将这个词诠释的淋漓尽致啊。
等她爹喝完,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咳咳……当家娘子,这个果酒……味道新奇,没有苦涩,是老夫这一生喝过为数不多的好酒之一,比之英雄酒的烈和甘醇,这果酒的清香和润喉清甜的口感,另有一番风味,丝毫不差,”
连凤丫就听这褚先生一番评论,心想着,这老头儿一定还有后话。
果真!
“世人都知果酒香而入口苦涩难咽,但当家娘子手中的这果酒不同,不知当家娘子是怎么做到的?”
连凤丫心中了然,说了那么多,最后一句话,才是这老头儿真正想问的。
“褚先生可还记得前些时候,我请褚先生每日里必须买的东西?”
褚先生想起来了,一惊,睁大眼看着连凤丫:“当家娘子说的是……猪油?”
每一日必买的,不就是猪油吗?
他还道,家中哪儿需要这么多的猪油,当家娘子却让他日日去购。
可……这果酒不再苦涩,与猪油有何关系?
莫非那猪油还是甜的不成?
难道不是猪油,是其他?
“是,正是猪油。”
这下,褚先生更是震惊!
“怎么可能?猪油又不是甜的!”
连凤丫但笑不语。猪油不是甜的,但用猪油可以制成甘油,果酒之中,有一种物质,叫做单宁,所以果酒入口苦涩,加入甘油,甘油可以分解单宁,便去了苦味涩感。
不仅如此,还会提高果酒的甘甜。 “去闻府拜师礼的事,且先晚一些,带着这个。”她指了指手中十分精巧的小坛子,“去简竹楼求见安九爷,就说,皇天不负苦心人,前些日子他种下的种子,发芽开花结果了。我连凤丫正在家中等他来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