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万氏就追了上来:
“凤丫,这是咋了?”万氏满面焦急,那门“砰”的一声撞的好大声,大老远她就听到了。
刚追出来,就又看到闺女穿的严严实实,撑着伞要出门……她哪儿能不急?
“娘,”连凤丫空着的手,一把捉住了万氏慌乱的手臂,暗中用了用力,稳住万氏的心:“娘,你去做饭,我出去看看。”
便拉着连竹心往门外走。
门扉虚掩,是刚才连竹心去而复返的时候,匆忙之下没有来得及关上的。
在门前半米处,她脚下顿了一下,伸手准备拉开院门,手臂突然就是一紧!
垂头看向身侧,小人儿眼中写了赤裸裸的焦急。还有一丝……害怕。
连凤丫的视线,重新落在了大门上,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扇虚掩的院门。
伸手
拉开……
眸子骤缩!
她终于知道……为何小家伙会如此慌乱害怕!
北风夹带飘雪,大门拉开,七尺之外,一口薄皮棺材,安静地横在胡同里!
棺材旁边,安静地跪着一个少女。
素衣缟服,一口薄棺!
棺材板上,赫然四个血红大字——杀人偿命!
难怪了……难怪了!
难怪竹心那小家伙会那么慌张和害怕!
与褚先生读书识字,那血色大字和一人一棺材挡在家门口……难怪小家伙那么地慌张!
连凤丫眯着眼打量面前的一人一棺,雪刚下,棺材和人身上只有零落的几片雪白……想来这一人一棺,也是刚刚才摆在了她家门口。
连竹心害怕的紧拽着她的手,连凤丫任由他拽着,一双眼,却透着寒气,落在那穿麻戴孝的女子身上。
“你没话说?”她淡淡问道。
那女子连忙抬头:“说什么?我爹喝了你酿的酒,死了。”
连凤丫眼神更冷,语气更淡:“那你应该去报官。”
跪在雪地中的少女僵了一下……大约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会这么说。
难道……不该是花钱了事吗?
那女子僵了一下,下一刻就言辞尖锐地回道:“你酿制的酒水,害死了我爹,难道姑娘你非但没有一点点的负罪,还如此理直气壮?”
穿麻戴孝的女子说着,似乎平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次抬头与连凤丫说:“我老父本就生养了我一个女儿家,老父这一走,就剩下我孤苦一人,我又没有夫家帮衬,这才没报官,而是先来找了姑娘你。若是姑娘能够给我足够的银钱,好叫我以后的日子过下去,那这事……我就烂
在心里,绝不说出去。”
这话听着没毛病,好似和她好好商量一般……但,这背后的陷阱……连凤丫眯起了眼,眼底的冷芒,似乎比这周围的寒雪还要冻透人心。
不知不觉,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呼呼而下,一片白芒!
风雪中,连凤丫伫立在她家的门前,冷冷地注视着七尺之外的一人一棺……连老爷子,我与你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了吗?原来,这段时日的平静……不过是为了这一场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