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出去,房里的声音渐渐明显。
“哗~”
“哗~”
是轻柔的拂水声,间或还有一两声“嘀嗒” 的水滴轻响。
徐子谦耳尖颤了颤,放在木轮上的手顿了片刻才将轮子滚动开去。
从堂屋穿到外间再到内间,随着水声更加明晰,空气里的温度和湿意也更胜。入目的先是那座漆红的木屏风,细密的镂空纹饰雕着龙凤呈祥,是为了大婚准备的,过了这几日就会被换下去。
他动作轻缓,却没有停顿,直到水声中突然夹杂着一丝嘤嘤啜泣声传来。
从木屏风的镂空处看去,只能看到女人模糊的侧面。
她此刻定然是未着寸|缕的。水面以上能大概看到半片在昏暗光线下白得惑人的裸背,还有胸前被隐去了大半的沟壑起伏。
女人头发高高挽起,露出纤细白净的脖颈,侧脸显得下巴更加小巧精致。
但沐浴中的人却在独自垂泪。
那偶尔“嘀嗒”的水声,原来是眼泪溅落到浴桶里……
徐子谦捻了捻指尖。
“夫君……”
突然屏风那边传来极低的一声带着哭腔的轻叹,那如怨如诉愁肠百转的一声合着女人眼角垂下的莹光,真是叫人心尖发颤。
徐子谦猛地抓紧木轮,手指僵硬绷紧。
片刻后见里面没有别的动静才又放松下来,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进来了,此刻的哀鸣就像是受伤的小兽,在独自舔舐伤口。
但这个认知让他心中触动更大,一双剑眉拧成了两股麻绳。
女人又喃喃叫了什么,因为声音太低太细,被水声模糊了,但徐子谦依稀能分辨出大概就是一遍遍叫着夫君,或是大郎。
“噼啪!”
突兀的一声巨响把沐浴中“失魂落魄”的女人惊醒。
“谁在那里!”
接着又是“哗啦啦” 一阵水响,小夭从浴桶中站了起来。
刚刚是徐子谦心潮涌动,一不小心把木轮椅扶手上雕的一个把件给掰了下来。屏风后的女人蓦地站起,即便隔着镂空雕花,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曲线玲珑有致且白得晃眼的娇躯。
那挺|翘的的弧度和顶端的粉嫩很是打眼。
不知道是被哪里刺激到,徐子谦忽然撇开视线,手上用力就是一个转弯,直直朝门口逃走了。
“来人!”
苏小夭咬牙,变态的心思真难猜,偷都偷看了,现在不该是怜香惜玉的时候么!自己老婆又不是洪水猛兽,跑那么快干什么!
外间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徐子谦逃走了,临走前还低声吩咐不要告诉自己媳妇他来过。于是慌忙跑进来的丫鬟帮着主子撒谎。
“夫人,方才是奴婢进来看看夫人还是否需要添水。”
妈蛋!
小夭心里暗骂,古代人真当女人都是傻子么?
呼~深深吐出一口气,立即平复心绪,开口时已经恢复寻常的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