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两只军队都必须守在原地,他们若是一动,诺德人一抓住时机,便会在阿德加湾登陆,到时候便是两个方向夹击皇城。”
“据你所见,可有什么办法能解呢?”
“陛下,我们需要时间。如今诺德人攻下了窝车则,那他们便有了一个跳板。若按以往,诺德人只会选择适时洗劫沿海的村庄部落,然后逃之夭夭。而如今他们斗胆攻下一处海湾重镇,那便是有备而来。对于有备而来,只以一处败坏的窝车则,他们撑不了多久。”
皇帝点点头示意继续说。
“他们若撑不了多久,现今这青黄不接的时刻,他们便只能务食与敌、以战养战。我们要做的有两点,一:祸水东引。陛下仁慈,当年把日瓦车则一带赐给了维基亚人,还授他们渔猎之技,让他们远离贫苦卑劣的家乡,在卡拉迪亚定居。如今便要维基亚人把人情还过来。二:下令全国征兵,固守城防。或者许奴隶们一个参军可得自由身的条例。贵族们要是反对,此时此刻大难临头,若谁不支持,陛下便革他的勋绩,打回平民,充私为公,以壮军资。”
话说完,皇帝和巴斯特都愣了很久。终还是皇帝开了口:“你年纪轻轻……你的名字?”
“陛下,我乃哈劳斯伯爵之子,生于帕拉汶,我名为哈劳斯第二(the second)。”
“怪不得!哈劳斯的儿子。你知道你父亲跟着我南征北战打过多少仗嘛?他是我的骑士长,到后来却被一个女人砍伤。哈,哼哼,哈哈哈,我还以为这辈子……这没想到啊。年轻人是你父亲叫你来的吧?”
草木辛当然知道,自家父亲在皇帝眼里是何种地位,借他的名讲出这番话,说服力更高:“回陛下,家父在家整日心痛不已,见帝国如今狼烟四起,他常对我说‘若是这右手还在那容得了这些蛮族胡闹!’本来我这番进京本是要替家父处理家族事务。领走时,他包着泪,令我务必见到陛下,说出他这番的深思熟虑。望陛下定夺。”
皇帝笑了,他哪会相信那个从小面瘫长大的哈劳斯会有这番心理路程,看了看草木辛的右手:“你还没有授爵?(没有贵族图章戒指)也罢了,你父亲不是一个喜欢虚名的人,跪下吧。让我这个叔父行这番职责。”
“来人啊!!!拿剑来。”
很快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双手端着一把宝石镶刻银身金柄的宝剑。
草木辛知道为了他的信仰,为了那些他想要保住的人民,为了自己的父亲、为了艾琳、那些个仆人,为了以一种更温和死更少人的方式敲响帝国的丧钟,他必须也没得选择跪在这个名义上全大陆最尊贵的人床边。接受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的头头册封。
巴斯特夫人,一生中出现过两个至关重要的男人。第一个是巴斯特爵爷,是他让巴斯特夫人知道怎么爱别人,怎么表达自己的意图,怎么抓住时机。是巴斯特爵爷让巴斯特夫人知道如果爱需要尽快说出来,那玩弄众人的神灵,不知何时会收走其中一人的赠礼——生命。
第二个男人是哈劳斯二世,在众人都在花天酒地、逃避危险、麻痹神经的时候,一个少年站了出来,向她示了另一条路。一条一路苦到底的路,一条真正的羊肠小道。
几月之后巴斯特夫人——简?雅米拉,临死前追忆起那一刻,她说道:“那一切映刻在你脸庞,宝贝我能看见你的圣光。祈祷它不会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