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高长松和杨文元只是处于这个体系最末端的角色,但是在这个体系内他们毕竟也工作生活了多年,最起码对于南渡镇内部的各种力量博弈角力十分了解。
而沙正阳才来半个月就能游刃有余的为他们出谋划策,制定套路,不得不让高长松和杨文元对沙正阳的认知大大提高了一截。
在高长松和杨文元看来,红旗酒厂从生产能力到产品质量其实都没有太大问题,包括原来的勾调技师和技术人员以及职工们,其实都很愿意留在厂里,毕竟在这个厂工作了这么多年,对这个厂还是有很深的感情。
酒厂之所以经营不下去了,主要还是在于销售和回款,销售疲乏,市场萎缩,库存积压,回款困难,资金断链,自然就没法在经营下去了。
而沙正阳也一眼就看出了红旗酒厂存在的问题要害,就是销售和流动资金问题。
只有解决了销售问题,流动资金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但是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要想打开销售局面又不可能,这是一个相辅相成交织在一起的难题。
宁月婵内心说不出的憋屈愤怒。
她不知道自己走这短短二十天时间,村里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酒厂要复工重开,要回来的六十万欠款要投入到厂里去,而且听说还要向信用社贷款,这简直是拿村里的钱不当一回事,纯粹是把钱丢进水里,最终连泡都不会鼓一个。
这可是六十万啊,这个数目对于两个村来说都相当巨大了,拿去干啥不好,居然还要投进酒厂里!
对于酒厂宁月婵不是没花过心思,也不是没有拼命出力过,但是市场就是那么残酷,那些酒堆在那里,就是卖不出去,客人们就是不喝你的酒,你总不能在饭店酒馆里去守着,一个个哀求人家和你的酒吧?
她要是真正被酒厂的销售情况伤透了心,所以才会如此,如果真的有一分希望,她何尝不愿意奋力一搏,闯出一个天地来?
这些情况宁月婵与二伯和杨文元都交过底,就是希望当初顶住镇上的压力,别接手。
酒厂归酒厂,村里归村里,利益和立场不同,宁月婵当然不会坐歪屁股,谁知道怎么出去二十来天,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她不知道那个叫沙正阳的大学生给二伯和杨文元灌了什么迷魂汤,就这么轻而易举让高长松和杨文元上了钩,照理说以二伯的古板方正和杨文元的见多识广,是不太可能上这种当的,怎么他们俩却都被整入彀了?
这个叫沙正阳的家伙绝对有什么阴谋企图,这些大学生的心机深沉,端的是好手段,竟然能把二伯和杨文元都给弄晕了头,宁月婵已经在内心下定决心,她绝不会让这个家伙得逞!
“二伯,反正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同意!就是开支部会,我是支部委员,也一样要反对!”宁月婵气呼呼的把手里的发票单据往桌子上一摔:“有些人老糊涂了,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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