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下意识的向旁边一探,却摸了一个空,沙晓鸥没有睁开眼,手掌继续向四周游弋,但仍然没有找到目标。
说好的软玉温香,盈盈可握呢?
鼻间似乎仍然残留着熟悉旁氏冷霜的香气,沙晓鸥懵懵懂懂的摇摇头,想要清醒过来,这白菱上哪儿去了?
或许是伸出被褥外的手传来的凉意让沙晓鸥清醒了不少。
猛然想起什么似的,沙晓鸥一个激灵睁开眼,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紧接着又揉了揉眼,但眼前这一切依然如故。
略显古旧的夹板墙,中间一道木柱将乳白色的墙壁划分开来,粗重的老式窗户呈现出一种印象中已经很少见的棕褐漆色,半开的窗户绿意迎面,几株桂树和香榧树隐约可见。
这是哪里?!怎么天都亮了?
自己好像是在加班啊。
明天全市为贯彻十九大精神的系列工作部署暨全市干部大会要召开,整个市委办都忙碌好几天了,今晚是最后的审核。
市里主要领导有一系列讲话和工作安排部署,都需要自己这个副秘书长兼市委办主任来把关,连续熬了两个通宵,让自己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了,好像一阵眼花心悸,就失去了知觉啊。
难道自己被送到医院来了?刚才一切都是做梦?
这是哪里?
医大附属二院,还是省二医院?市第一人民医院?
模糊的记忆似乎又慢慢回到了脑海中,眼帘中的香榧树这玩意儿现在可不多见,起码他记忆中自己这几年生活的环境周围并不常见,可眼前的这一切却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香榧树,老式小窗户,还有这夹板墙,下意识的再一看床下地板,我艹,木地板!
不是时兴的实木或者强化木地板,而是那种纯粹的老式木地板,踩在上边富有弹性空空作响的木地板!
紫黑色的漆色许多地方都早已经被磨得发白,露出了木纹,中间的缝隙格外明晰,这玩意儿多少年没见过了。
这不是医院,是哪里?
再一看这床,妈的,木板床,虽然不是那种学生宿舍的单人木板床,但看看床头边儿磨得老旧褪色的漆色,不知道谁乱刻画的图案,屁股下边似乎是硬邦邦的棕垫而不是床垫。
被褥居然是织锦缎面,用棉线缝起来的被子,这年头还有这种被子?
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除了母亲,这一辈子好像还没有谁替自己缝过被子了吧?
微微侧首,床边的一张木桌侧面甚至还印着几个隐约可见的红漆字。
沙晓鸥定睛一看,心中真的如千头草泥马奔腾而过,“银台县革委会”?!
就像一道闪电劈过了脑海,让本来有些混沌的头脑陡然清醒起来。
印有“银台县革委会”的木桌,看看这样式,不是以前最老式的办公桌么?
印象中自己刚参加工作时不也就是用的这种办公桌么,两个抽屉,右侧一个木柜,合页扣一搭,一个挂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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