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虽然不太明白张元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能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焦急来。
于是不敢怠慢,我和方丈喊了一二三。把纸扎吴的身体,或者叫尸体更合适,高高的抬起来,放到大圣像后面了。
大圣像前面三柱清香常年不绝,现在纸扎吴盘腿坐在大圣像之后,倒像是也在供奉他似得。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我把那个纸人替身掏了出来,啪的一声,拍在床上了。
纸扎吴的替身被我捏了两天,早就被汗水浸透,变得脏污不堪。我和方丈对着这个纸人哭丧,怎么都觉得有点好笑。
不过,这时候事情紧急,实在顾不上笑了,我们两个悲悲戚戚,尽量做出一副哭丧的样子来。
而方丈更绝,居然从禅房里拿出来一卷黄纸,一边哭一边烧,实实在在把戏做足。
我正在有声无泪的哭泣。忽然,听见大圣庙的庙门咣当一声。
像是被人推开了一样。我扭头想向后看。但是张元急迫的声音传过来:“别看,快哭。”
我知道出事了,不敢怠慢。和方丈两个人跪在床边,我叫吴老头:“三叔。”方丈叫他:“二舅。”我们两个一口一个:“你死的好惨啊。”
正哭的热闹,我忽然感觉一阵阴冷从后心透过来,然后从我身上穿过去,一直到床上了。
我心里一惊:“棺材铺的鬼真的追过来了?”
在张元的逼迫下,我也曾经学过一阵怎么感悟阴阳二气。只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今天,在这时候,我忽然清清楚楚察觉到了。这阵阴气,包含了两个人。他们从我和方丈身后传过来,然后直挺挺的站在床边。
紧接着,我看见原本贴在床上的替身,忽然直立起来。那纸人像是在挣扎一样,站起来,又坐下去。坐下去又站起来。
忽然,纸人身上沁出了一些红点,紧接着,这些红点越来越多,渐渐连缀成片,把它整个身子都染红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血人一样。
我两眼直勾勾盯着血人,心中激荡,脑中纷乱。甚至忘了哭。
这时候,趴在床边的方丈拽了我一把,放声大哭起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跟着他的节奏嘤嘤嗡嗡的滥竽充数,嘴里虽然发出哭声,可是我的眼睛却在始终盯着纸人。
终于,那纸人像是终于力竭了一样,发出一声轻响。全身的鲜血砰地一声,从身上炸出来,在它周围形成一团血雾。
我马上闻到一股血腥味,连忙闭住呼吸。
那些血雾飘下来,纷纷扬扬落在床上,沾在我和方丈的身上。然后,那纸人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飘飘荡荡,向门外飞出去了。像是有一只手,凭空抓着它一样。
纸人飞出去了,那阵阴冷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我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全身发软,瘫倒在地上。
而旁边的方丈还在擦眼抹泪。
我不由得佩服:“方丈,你不错啊,假哭能哭出眼泪来。”
方丈哆哆嗦嗦说:“吓得,吓哭的。”
这时候,呆在墙角的张元叹了口气,也是如蒙大赦的感觉:“幸好,幸好没有搭理我。这两位要是仔细在大圣庙转一圈,你师父就被人弄走了。”
我问师父:“咱们怎么办?”
张元叹了口气:“先把吴老头抬出来,看看他的身体还在不在。”
我心里疑惑,纸扎吴明明藏在大圣庙后面,他能有什么事?
我和方丈攀上供台,向大圣庙后面一望,不由得哎呦一声。纸扎吴简直变成了个血葫芦。全身上下都被血包裹着,根本看不清楚模样了。
我和方丈七手八脚的把纸扎吴搬下来,然后问张元:“这是怎么回事?”
张元说:“纸人虽然是吴老头的替身,但是毕竟和他的肉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纸人被那两个鬼打残了,他的肉身自然也受伤不小。现在咱们把两个鬼瞒过去了。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带回去的纸人是假的。所以,你们两个手脚麻利点,赶快把吴老头的其他魂魄收集回来。”
这时候我想起来,之前纸扎吴曾经把魂魄分成四十九道,附在纸人上飘出去了。
张元吩咐我说:“许由,你去吴老头身上找找,他身上肯定有收集魂魄的东西。”
我在纸扎吴身上摸了一遍,发现一个罗盘。这罗盘有点奇怪,指针并不是指着南方,而是有点偏西。
张元吩咐我说:“你和方丈,你们两个人,跟着罗盘,在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剩下的纸人找回来。那些纸人做的很简陋,天一亮,阳气蒸腾,他的魂魄肯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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