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起来像是恨不能找根钢叉,将英国公给叉出去。
“这里这么多人,”他恼羞成怒道:“就你话最多!”
“臣这张嘴您还不知道?”见皇帝怒了,英国公赶忙认怂:“最没把门的了。”
“滚!”皇帝气势汹汹道:“现在就滚,跟章武候一块儿修城墙去!”
“还修?”英国公道:“内城都快修完了。”
“还有外城呢!”皇帝怒道:“你们俩一起去搬砖,什么时候修完了,什么时候再进宫!”
在这儿的都是皇帝在西北时候的旧臣,感情深厚,君臣之间也没太大拘束,闻言都不怀好意的笑,皇帝回头瞅了一眼,愈发恼火:“笑什么笑,再笑你们都给朕搬砖去!”
一群人登时正襟危坐,安静如鸡。
……
年关渐渐近了,皇帝封笔在即,手头上的事情,不免略微多些。
妙妙做猫做的久了,那几只毛线团玩的腻了,也不像前些时日那样受宠,皇帝在边上冷眼瞧着,怕是快进冷宫了。
这两天,小姑娘爱上了新的游戏——捉迷藏,仗着自己个头小,随便找个地方就能藏,每一次都能取胜,然后开心的吃条小鱼干。
当然,这也跟皇帝有意放水有关。
这天下午,皇帝政事所剩无几,便挽起袖子来跟妙妙捉迷藏,一人一猫在内殿里转悠,玩儿的不亦乐乎。
临近傍晚,天色将暗未暗,内殿里还没来得及点灯,却轮到妙妙藏了,皇帝很宠爱的摸摸她小脑袋,道:“再玩儿最后一回,玩儿完了,咱们就吃饭去。”
妙妙刚刚才小跑着将他找到,这会儿有点儿累,正气喘吁吁,胡子抖了抖,轻轻“喵”了一声,算是应答。
于是皇帝原地坐下,开始认真数数,数完了一百,方才站起身,在帘幕后与边角处细找。
这几日下来,他们玩儿过无数次捉迷藏,能藏得地方基本就那些,皇帝自诩闭着眼都能找到,哪知在内殿里转了一圈儿,却连根猫毛都没发现。
怎么回事,不会跑到殿外去了吧?
他以目光问了问陈庆,得到了否定答案。
没出去,就在内殿里。
奇怪,那是去哪儿了?
皇帝心中疑惑,正待往内殿去再找一遍,却听床榻那边儿传来一声尖锐到凄厉的猫叫,随即便是“咚”的一声闷响,与更显痛楚的一声惨叫。
是妙妙的叫声,出事了!
皇帝心下大惊,一颗心险些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赶忙顺着声音去找,人一到了床边,便见妙妙瘫在床下,两只前爪捂住脑袋,痛的在地上打滚,蓝汪汪的眼睛里都是泪,可怜极了。
皇帝心疼坏了,想伸手抱她,又怕碰到伤处,略一迟疑,便就地坐下,凑过去瞧:“怎么了?磕到哪儿了?”说着,又匆匆叫人找个太医来看看。
妙妙依旧拿爪子捂住小脑袋,半晌才停了打滚儿动作,蓝眼睛里边儿眼泪直往外淌,喵喵呜呜的痛呼着,可怜极了。
皇帝还没见过她这模样,心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试探着伸手过去抚摸她脊背,温柔的安抚后,道:“怎么回事?”
“喵呜,”妙妙瘫在地上,声音虚弱,疼的小身子直抖:“喵呜呜!”
床底有只很凶的怪物,吓死人了,妙妙想逃跑,又撞到床脚上了,好疼!
“脑袋撞在上边儿了吗?”皇帝看她一直捂着头,既担忧,又心疼,拿衣袖为她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妙妙别怕,太医马上就来,不会有事儿的。”说着,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又吩咐人将床掀开,看底下有什么。
妙妙受了伤,这会儿乖极了,有气无力的趴在皇帝怀里,蓝眼睛无神的半合着。
皇帝无措的抱着她,心疼的要命,连声催促人去看太医来了没,等人一过来,顾不得受礼,先叫他瞧妙妙。
太医见了皇帝怀里那只猫,倒没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神情,想必是内侍早就嘱咐过,上前去问了情状,又仔细打量一会儿,有些为难的道:“倘若是人,臣倒有些法子,可这猫……”
妙妙本就是人,用人的药,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皇帝将妙妙搁在软垫上,温柔的帮她顺了顺毛,目露焦急:“按人的法子来便是,快些。”
“是,”太医似乎舒一口气:“臣这就开方子去。”
妙妙这会儿是皇帝身边的猫,那在太医看来,就是金猫一只,得当祖宗供着,仔细开了服药,又拿了只玉瓷瓶过去,向皇帝回禀道:“要内服外用,才能好的快些。”
皇帝早已失了分寸,闻言颔首道:“照你说的来便是。”
太医却有些犹疑,看一眼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儿,道:“它伤在头上,敷药的话,都将伤处毛发剃掉才行。”
这话刚说完,皇帝还没吭声呢,妙妙就急了,顾不得脑袋还疼着,坐起身来,喵喵呜呜的叫个不停。
脑袋上的毛剃掉,妙妙就是秃子了,好丑的,才不要呢!
皇帝见她实在是不情愿,也没立即拍板,而是问太医:“倘若不敷药,只内服,又会怎样?”
“没什么大碍,”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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