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讨饭的吧,老实说我们也快揭不开锅了。”
“小施,不许乱说话。”钱明魁瞪着她道。
“那不如加入我们吧,我爹可是连车都敢碰瓷儿的男人呢。”
小姑娘炫耀似的说了一声,跑回去继续写作业。
钱明魁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袖子道:“别见怪,她妈当年嫌弃我们穷,跟人跑了,我一大老爷们又不会教——但她靠自己学,成绩在班上总是第一名。”
“自学都能拿第一?那是很聪明了。”武小德夸赞道。
“哈哈,过奖,过奖。”钱明魁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钱老哥,不如我们来真正的过两手。”
武小德忍不住再次邀请道。
——身上还在时不时痒。
不过现在可以挠、抠、捏、抓,所以就还好。
痒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一直在提醒自己,自己还有一面墙没有确定功能。
跟人切磋交手,兴许能给自己一点灵感。
“那可不行。”钱明魁连连摇头。
“为何?”武小德奇道。
“这家里就我跟小施,我要是受个伤什么的,谁来送她上学?不瞒老弟,我们这一片在城郊,以前叫城乡结合部,治安没那么好。”钱明魁道。
武小德若有所思。
彭——
武馆的门突然被踢开。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青年站在门上,朝里面一望,说道:“钱胖子,这个月的钱该给了,现在就给吧。”
钱明魁脸色一变,屁颠屁颠的跑上前,给对方点了一根烟,缓声道:“王哥,请再宽限几天,我马上就有一笔钱到账。”
“搞快点,不然小乙哥发起脾气我们可吃不消,你也别想安生过日子。”男青年道。
“一定!一定!”钱明魁点头哈腰道。
“恩,老钱你是知道利害的。”男青年照着他脸吐出一口烟,转身要走,却听武馆里传来另一道声音:
“慢着。”
男青年转过头,望向钱明魁身边那个少年。
“你叫我?”男青年疑惑道。
“对,”武小德打量着那男青年,又望向钱明魁,试探道:“保护费?”
“废话,不管在这片街区干什么,都得给我们小乙哥交数。”男青年不耐烦的道。
武小德奇道:“老钱,你是开武馆的啊,竟要给他们这些混混交数?”
“都是老熟人,彼此照应,彼此照应。”钱明魁一边拼命给他使眼色,一边说道。
武小德一边摇头,一边朝两人走来,口中说道:“这可不行,你家流派的祖师要是在天上看见,还不被你气死,来,我替你出个头。”
钱明魁还没说话,那男青年先笑了起来:“你?毛都没长齐,爷爷今天就教你个乖——”
他从背后抽出一柄砍刀。
武小德眼角顿时一跳。
这是持械啊。
持械属于法律上的加重情节,一旦沾上了,没事儿变有事儿,三年以下变三年以上的。
这就证明了持械是多么凶险的一件事。
——你控制不了你的刀。
两个人吵架打起来,抡拳头,下绊子,一阵打,最后鼻青脸肿的,也无非是去警察局调解调解。
但若一个人身边有刀,那就不一样了。
他情绪上来什么都顾不得,一刀下去,完了。
而在现实中,哪怕是有名的格斗家,一旦遇上持械,再多本事都不好使。
更不要说一群普通人。
其实人身上的骨骼都是软的,就像鱼活着的时候一样,颇有韧性。
鱼只有上桌之后,刺才是硬的。
所以刀和匕首一类的凶器,刺入人体的时候,其实没有什么阻碍。
人体一旦被刺中,自身的防御机制就会立刻打开。
其效果就是——
你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气力,不能动弹。
除非是那种肾上腺素爆炸的家伙,凭着勇武还能反抗。
一般人被刺中,几乎都无法挪动身体。
换个角度来说——
人身上到处都是要害,一旦被捅个窟窿,基本就失去反抗力了。
所以一见人掏东西,立刻要警惕。
武小德浑身气势勐然一变,轻握双拳,身上流露出杀意。
他开始戒备了。
要是以前,别人一摸刀,他第一时间就会跑。
——大家都是普通人,谁跟你玩命啊。
现在就不一样了。
钱明魁看出他的杀意,慌忙道:
“不至于,不至于——你看这是何必——”
武小德一把拦住他,上前两步,朝那男青年道:“来。”
男青年刚跨出一步,武小德的拳头就已经打在脸上了。
啪!
一声脆响。
鼻血直流。
男青年捂着鼻子后退两步,闷声道:“你等着,小乙哥不会放过你。”
说完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