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夜魂灵

所有的商铺都关门了，空荡荡的，除了黄昏色的路灯发出的光芒外，看到不一丝生命力，这是一条宽度七米到二十米不等的街道，我们通常说的八廊街，是一个围绕大昭寺的椭圆形街道，这是就是拉萨市人流量最旺的地方，白天这里行人、游客、朝圣者十分繁多，在这里还可以见到各种肤色的人种，街道一边的商店里买着各种各样的藏区特产，八廓街原街道只是单一围绕大昭寺的转经道，藏族人称为“圣路”。有这么一句话，来拉萨不到这条完整地保持了古城风格和居住方式的地方，那么等于白来了拉萨。

    只是白天这里很热闹的地方，到了晚上却显得十分清冷，我和肖帅走在小石板铺成的道路时，脚下踏踏的声音在晚上显得有点……有点那个阴森森的原因。

    肖帅：“袁诺，听说庙多的地方，鬼也多。”

    我白了他一眼，将吃完后的方便桶扔到垃圾桶里，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现在我身边就有一个鬼。”

    街上再没有别的行人，一股冷风吹过来的时候，让人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地方晚上好像有点怪啊。

    现在的肖帅已经不再是唯物主义者了，听我这么一说，被冷风一吹，太符合鬼片的情节，他有些颤颤抖抖地问道：“真……真……真的么?在……哪啊?”

    我笑了笑：“那个鬼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一只好吃鬼。”

    过了三秒，肖帅才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袁诺，你丫的，刚刚吓死老子啦，我跟你没完。”

    肖帅刚刚说完后，又是一阵冷风刮过，自从上次以后，我发现自己的第六感好像敏锐了不少，一种心悸的感觉油然而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像这边过来，不行，我要快点离开这里，白天再来。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我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我转过头时，看到的一个穿着藏装，戴着一顶奇怪帽子的人，明明是夏天了，他居然带着一顶皮毛帽子，远远的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感觉两边厚厚的帽檐将他的脸挡了一大半，而他的身上好像还背着什么东西一样。

    擦擦擦……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肖帅和我一样，两人的双眼露出一丝恐惧，凡事有异必有妖。

    我拉了拉肖帅的事，前面有一条岔道，这里有点古怪，我们还是离开好。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向后瞄了一眼，这才看清，那人的背后居然背着一具……尸体。

    的确，是一具尸体，是一具被白布缠绕着，从轮廊上能看到死者的像子宫里的胎儿一样被缠绕着，如果不是在加查的小村子的经验话，我是不会认出他的背上是一具尸体。

    背尸人离我们更近了，他好像没有看到我们一样，自言自语地念着我们听不懂的经文。

    我现在都有暴揍肖帅的心，这家伙大半夜不睡觉，一定要外面瞎转什么，要转你跑到晚上的八廊街干嘛？

    这独一无二的运气，为毛买彩票屡次不中？

    我看到背尸人身后有一个人影，之所以说是一个人影，是因为那是一个比模糊的人，只能看出模糊的衣服，头部，双手，而下半身从膝盖下面完全是空的，它行动的时候，并不是像人类一样一脚一步地行走，而是跟着前面的那具尸体飘过去。

    只是一个晃神间，我就冷静了下来，好歹也是见过事面的了吧，这世上既然有行尸这类的东西，那么有灵魂也很正常了。

    那魂灵一直在背尸人的后面，背尸人走得快，它就走得快，背尸人走得慢，它就走得慢，一人一尸一魂在这深更半夜空旷的大街显得有点诡异。

    后来我听拉萨当地的老人说道，八廊街白天是人转经的地方，晚上是魂灵转经的地方，一些人死后，高僧在算出出殡的时间后，从家门口到大道上撒下白色的糌粑粉，天葬师或者专门的背尸人会将缠好的尸体背到八角街转一圈，以表示死后将会升入极乐世界，所以每天在十二点之前，八廊街上面的店铺都会关门，没有人会再在八廊街上行走，也并不是每个人死了就一定要背来转街，只是一些特定生辰的人死后才会这样。

    我想起扎西堪布曾说过，在藏家里如果人去世了，不能哭，如果提起去世的人也不要说很留念的话，就说：唵嘛呢叭咪吽……

    想到这儿，我便念道：“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当我在念这六字真言的时候，那魂灵居然向我看了过来，不知道是我的眼花了，还是一种错觉，它向我笑了一下，然后打了一个手势，那手势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赶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