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的姑娘,托了人到府上说媒的也大有人在,其中还有家世显赫之辈,便是当朝公主,也巴望着想嫁给他呢。”
她回头看了李仁怀一眼,见他暗暗朝自己摆手,微微一笑拉起采莲的手,语气中略显娇嗔之态:“自打妹妹我嫁给他之后,便整日的疑神疑鬼,刚才言语间唐突了姐姐,还请姐姐莫怪。”说罢向采莲一福。
采莲今日一番精心打扮方才出来,无非是想让李仁怀看到自己的美貌容颜,说不定便会起了收纳之心。可一见到木槿,心中顿时升起强烈的自卑之情。只见她未施粉黛却容色倾城、衣饰素淡却气质温婉,说话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颦一笑无不风流雅致。她身上散发着极淡的药香,令自己身上的香味变得俗不可耐,一时间自惭形秽,愣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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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拉着她的手,半似诉苦半似撒娇,方回过神来,讪讪笑道:“夫人过虑了,采莲只是感激恩公的救命之恩,却不敢作他想。恩公携夫人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采莲唯有遥祝二位平安如意。”
木槿笑道:“多谢姐姐美意,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说罢回身挽起李仁怀的手,走到车旁,向陈大人夫妇点头致意,方上车去了。
采莲向着车驾挥手,直到马车转过转角再也不见,方才缓缓收回手。回想着木槿刚才那番话,言词间虽然俏皮婉转,但仔细一想,字字句句都在提醒自己无论从相貌、世家还是权势,都远远配不上李仁怀,让自己别再痴心妄想了。想着木槿的谈吐相貌,不由的极是灰心,恹恹回去了。
木槿上得车来,在软榻上坐了,掀起窗帘含笑向外挥手,待马车行动起来,方才放下帘子,沉了脸。
李仁怀见她面色不豫,知道她心中不快,移过去拥着她的肩温言道:“槿儿怎么了?”
木槿一把拂开他的手,背过身去不理他。李仁怀讨了个没趣,却不气馁,伸出双臂环抱在她腰上,将下颌放在她肩膀上柔声道:“槿儿要是生气了,要打要骂只管来,可千万别不理我。”
木槿伸手去掰他的手指,却怎么也掰不开,不由气极,一面伸指掐他的手臂,一面哽咽道:“你这个大骗子,把手拿开!”
李仁怀听她声音带着哭腔,不由慌了起来,忙掰过她的身子,赔笑道:“槿儿别哭,为夫有什么不好,你只管说,我改便是。”
他这么一说,木槿更觉委屈,握紧一双拳头打在他胸前,一面哭了起来:“打你个多情的李公子,整日四处留情,还学会欺瞒于我。”
李仁怀也不躲闪,任由她撒气,口中却申辩道:“冤枉啊,我何时四处留情,更不敢欺瞒槿儿。”
木槿啐了一口道:“昨日明明是那采莲姑娘亲了你,你却骗我说是丫环斟酒不慎摔倒蹭到你脸上了,还敢说没骗我!”
李仁怀低叹一声,神情间极是无奈:“采莲姑娘是对我有意,我已然明言相拒。我瞒着不告诉槿儿,无非是怕你知道后伤心。”
木槿怒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伤心了吗?刚才采莲姑娘一来,我闻着她身上那股香味,跟你昨夜回来时身上的香味一样,便知道你昨夜哄骗了我,你们昨日背着我偷偷摸摸还罢。今日竟当着我跑到一边卿卿我我的说话,你当我是死人么?!”
李仁怀急道:“我何曾与他偷偷摸摸?又何曾与她卿卿我我,槿儿这样说,我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木槿却呜呜哭了起来:“你知道刚才我刚才有多难受吗?我见你和她走到那边说话,只觉得一颗心被人死死捏着,连气都透不过来,我要是再不出来说话,只怕会憋死在这车厢中!”
李仁怀见她啼哭,又是心痛又是怜惜,不由手忙脚乱起来,一面伸手擦她脸上泪水,一边申辩道:“我昨日已与她说得明明白白,此生只爱槿儿一人,谁想她今日还会纠缠不休!还是槿儿有办法,三言两语便让她消了此念。”
木槿横了他一眼,恨声道:“你行事当断不断,只有让我来做这恶人。难道还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别的女人来抢自己的夫君么?”
李仁怀心中一暖,将她的头按贴自己胸前,亲吻着她的头顶,“我昨日确实不该骗你,我只是不想你胡思乱想伤了身子,没想到却弄巧成拙,都怪我考虑不周,我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