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老城区,一幢饱受风雨侵袭的古旧豪宅地下室。
全名为奥斯瓦尔德·契斯特菲尔德·科波特的企鹅人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单片眼镜,躺在吱呀作响的木质椅子上,随手打了个响指,让静候一旁的管家离开,顺手还拉上了厚重门扉。
这是一间狭窄逼仄的密室,地板上积着一层辨别不清的黝黑污垢,充当地下室通风口的窗户上,短而粗的铁栏杆锈迹斑斑,表面的红铜色铁锈斑驳零落,随风拂动。
企鹅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地下室中弥漫着的腐朽气味是如此熟悉,令他想起了儿时某一天,因为贪玩胡闹失误把自己关在这间无人开启的隐秘地下室里。
水泥铸造的半米厚墙壁隔绝了所有声音,万籁俱寂,安静地令人战栗。
这间地下室的历史要追溯到1800年,科波特当时的家主是一位生性孤僻的隐居富豪,上流社会对他了解不多,然而当时还是幼童的企鹅人,通过地下室角落堆放着的刑具,知道了那位科波特祖先的隐秘小癖好。
折磨黑奴。
充满讽刺意味的十字架,积满血垢的钢铁镣铐,留有盐渍的皮鞭,用处不明的手术锯,以及放在铁桶中、层层叠叠令人呼吸停滞的片状皮囊。
那些早已枯焦的皮囊内侧,用不会褪色的墨迹画满了两百年前,那位科波特先生自己的画像,苍白,肥胖、平平无奇。
还是幼童的企鹅人在地下室里与刑具为伴,黑奴的惨嚎跨越两个世纪萦绕在他耳边,幽暗之中那些不肯安息的魂灵徘徊左右,似乎试图用失却皮肤的血红手臂,勒死这位仇敌的后代。
直到三天之后,脱水濒临死亡的小科波特才被人发现救出。
童年的记忆如此生动,令这位黑帮魁首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蔑笑,他干过的事情并不比那位祖先高尚到哪里去,
如果论及对社会的伤害范围,企鹅人经营的庞大灰色利益链条更是远远超过了祖先的“壮举”。
“科波特先生,虽然我们是合作伙伴,但是鄙人的时间非常值钱,如果有什么要紧事项的话还请您快点说完.....”
对于这位哥谭黑帮巨擘态度如此傲慢、语气如此轻佻的人就站在地下室的角落,他黑暗中走出,顺手推了推右眼上和企鹅人又几分相似的单片眼镜。
他是一个高大而魁梧中年男子,穿西装,光头,卤蛋似的脑门上布满了泥土般的裂纹,口音声音而僵直,听起来是德意志人士。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右手上戴着的钢铁机械手套,以及胸口佩戴着的银质胸针。
那胸针的造型大致是一个骷髅头,下方有着六条触手般的坠饰,整体古朴内敛,除了一丝诡异阴暗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到廉价饰品店可以花十美元买上一整打类似的非主流胸针。
但企鹅人知道,这个模仿希腊神话中九头怪物海德拉(Hydra)造型的胸针,所代表着的真是那个盘踞在人类社会阴暗面的庞大组织——九头蛇。
第二次世界大战让德意志第三帝国轰然崩塌,而在废墟中潜伏出逃的纳粹残党则蛰伏下来,以隐秘悄然的方式,渗透着整个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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