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李昂那空灵的声音在仓库里回荡着,像是四面八方同时奏响的交响乐,令人无从把握其所在的方位。
“当血浆流出躯体,灵魂脱离肉身,残留下的不过是一滩带着余温的碳水化合物罢了。”
黑暗中,李昂寻着某个枪手粗重的喘息声跑动着,锋锐铁片轻巧地划开主动脉,鲜血喷洒的声音淹没在惨嚎之中。
敌人,还剩下五个。
“该死该死该死!”
疤脸在心中狂怒咆哮,他瑟缩在仓库角落的某个废弃木桌旁,不断在自己周身上下摸索着,想要找到手电筒的位置,
听到同伴惨叫的剩余枪手们更是慌乱,拿着手枪朝声音传来的位置胡乱倾泻出子弹,闪烁的火光几乎是黑暗中唯一的熹微光亮。
“别开枪!”
疤脸刚喊出来,却已经太迟了。
李昂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双足踏在水泥地上悄然无声,手掌化刀劈在枪手脖颈,在对方痛苦呻吟的瞬间,双手已经如同长蛇一般绞在对方的胳膊上。
李昂现在的躯体说到底不过是16岁的瘦弱少年,更是在在海上漂泊了十几天,吃的都是些不堪饱腹的面饼浊水,
为了能维持高强度的持续战斗,他将灵气沿着周身筋脉急速奔走,用更加现代的说法,就是催命般地加快自己的新陈代谢。
心脏近乎跳出胸膛,肺部传来难耐的焦灼痛感,每块肌肉都在不堪重负地呻吟着,
必须速战速决。
他双臂一绞,让枪手的胳膊应声脱臼,惨叫声遮掩了手枪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李昂脚尖一伸一提,将手枪踹起,右手轻巧地捏住手枪握把,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眼眶,黄铜子弹旋转着钻出枪膛,坚固的人体头骨在它面前形容虚设,
嘭的一声,红白色的脑浆溅落在墙上。
还剩四人。
李昂来不及喘息,身形一矮翻滚着躲开了疤脸射出的子弹。
“黄皮猴子你他-妈-的出来啊!”
某个濒临崩溃边缘的枪手声嘶力竭地喊着,他发疯般地打光了弹夹里的所有子弹,然而除了击碎仓库的钢制顶棚或者打穿某具帐篷的塑料幕布外,一无所获。
“蠢货!”疤脸在心中狂喊着,没有理会那个枪手中枪的凄厉叫声,借着火光摸索到了桌上的手电筒。
按钮被扳动,六个小灯泡组成的发光阵列撕开了浓郁的黑幕,疤脸一挥手电筒,在大致看清四周情况之后立马关掉了电源,整个人向后退去。
砰!
一发子弹精准地打在疤脸刚刚所在的位置,差之毫厘。
疤脸内心狂颤,这个该死的黄皮猴子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这他-妈还用偷渡?你他-妈-的怎么不一人杀穿海岸警卫队,孤身闯进哥谭城呢?
疤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贴着墙慢慢挪动,够到了卷帘门的开关。
卷帘门的电源是独立的,只要三秒,三秒钟就能升起足够一人翻滚通过的缝隙。
疤脸默默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发狠将手电筒再次打开,看也不看将其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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